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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恂是年纪大觉少,看见外面亮堂堂的一片就起床了,没想到外孙女也起得这么早。外面大雪下个不停,天寒地冻,几乎哈气成冰。
“你都是这么早当值吗?”挚恂脸上露出心疼之色。
马秋练笑起来:“我们一般在早朝结束后当值,但大家都会早些去。今天路上有积雪,我怕不好走,就起早了,没想到还真碰到了外祖。”
挚恂道:“还好还好。你们女孩家莫要因为辛劳伤了身子。”
马秋练连忙摇头笑道:“不会哩,我们有好几个人轮换着呢。外祖,宫里来消息说大雪天寒,等晴了再邀你进宫,要你务必保养好身体。”
挚恂并没有被宫里的体贴而感动,脸上反而露出疑惑的表情道:“我年纪很大吗?”
总感觉宫里人把他当成了须发苍苍战战巍巍的白头翁。
马秋练低声笑起来,见外祖的目光扫来,忙止笑道:“太后与圣上都是极好的人。外祖,我先走啦。”
挚恂叮嘱道:“路上慢些。”马秋练应了一声离开,挚恂看着外孙女雀跃的身影消失在白雪皑皑中后,才回到屋内。
他年纪很大吗?他与哪个什么“关西孔子”是同龄人啊,挚恂心中不解,他将问题归咎在马融身上。
一定是这个不省心的徒弟给了皇太后和皇帝什么错觉,一定是他。
挚恂来到京师并没有避讳人,许多人知道雒阳来了个大儒,而且那些考孝廉的人还没有离开。
这可是马校书郎的师父啊!说到马融,各地的孝廉对他又爱又恨,百感交集。孝廉爱马融出的考试大纲,恨他出的孝廉试卷。
拜访不了马融,拜访他师父也行啊,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许多人蠢蠢欲动,过来投贴拜访,没想到马融家中竟然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去,无不扼腕叹息。东莱郡的高景和费宣也在其中,两人踏着积雪相互搀扶离开,一辆辆华丽的马车从二人身边经过。
“你说,挚公为何不见客啊?”高景百思不得其解。他们这些孝廉也就是罢了,挚公竟然连那些高门大户的世家子也一并拒绝了,真是奇哉怪哉。
费宣闻言沉思一下,良久道:“可能因为烦。”
高景错愕,回头看见一群像他们一样拱肩缩背的儒生,还有络绎不绝的马车。
这么多人,挚公如果都接见了,不知道晚上能不能见完。想罢,高景竟然认真地点了下头。
其实,这只是挚恂不见来人的一个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是来做事的,不是来扬名的。
他已从外孙女口中知道皇帝的脾气,还能故意惹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