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难了!
三天之后,考核结果在宫门外和闹市中张贴,八十七人通过最终考试,入职郎署成为郎官,其余诸人黜落回家。
然而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崇德殿后殿,皇帝和皇太后坐在上边似乎面带愠色。三公、特进、九卿、御史中丞、司隶校尉、尚书令、侍中以及左雄等人依次坐在下边,气氛凝重,众人谁也不想先说话。
“左尚书郎,你把那些初试黜落的试卷发给诸公看看。”邓绥开口道。
左雄起身,从黄门侍郎的手中接过一摞试卷,然后依次送到众人的手中。
这些试卷有的墨迹斑斑,有的是一张白卷,有的只写了几个大字,有的通篇写了不知所云的东西……众人看得眉头直皱。
待众人交换着看得差不多了,邓绥问:“诸公都是朝廷重臣,学富五车,可看出什么来了?”
太尉马英道:“这些考生文墨不通,怎堪当孝廉?”
司空袁敞接着道:“更令人痛心的是这些人怎么被选上的。”
太常李郃道:“我听闻地方豪族请托之风盛行,郡国二千石多不能拒,这些子弟想必也是出自这些家门。”
司隶校尉道:“一些孝廉进入郎署之后,行不法弄权势,职小尚且如此,若是位尊那不是要凌虐天下百姓了?”
众人都批判起这些孝廉不学无术和郡国二千石举才不明,邓绥与皇帝也颔首。
太尉马英担忧道:“这些人是不通文墨,但黜落过多,怕是郡国百姓担忧。”
邓绥看向众人道:“那诸公可有良策?”
司隶校尉道:“郡国二千石所举非贤坐罪,只要往监狱里一关,看哪个还敢与豪族勾结不顾贤与不肖推举豪族子弟?”
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特进邓骘斟酌道:“坐罪过了,若只是察觉失当,降级罚俸就是了。”
“对啊,坐罪过了。”
“是过了。”
“司隶校尉太严苛了。”
听邓骘说话中听,其他人纷纷附和。在座的诸位几乎都有族人和门生担任郡国二千石。
太常李郃沉吟道:“但这只是解决了一时的问题,不如扩大察举的名额,郡国上贡,朝堂考核,通过者入郎署。”
一人摇头道:“李公所言有不妥的地方,京师繁华之地文教兴盛,比边荒之地要好上很多。这样一来,只怕孝廉都出自文教兴盛之地了,对边地不公。不妥不妥。”
李郃顺着思考道:“那不如划定名额?如之前的孝廉一样。”
邓绥点头,对李郃和提出不妥的那人说:“这事交给你们两位,务必讨论出一个既公平又要兼顾边地的章程来。”
司徒刘凯闻言,立马将头转向李郃等二人,问:“那孝廉名额多少,若都如今年这样的考核比例,怕是郡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