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妹妹呢?”
“她妹妹是帮凶,而且陷害我不成,还想陷害别人。这对不干净的兄妹早就该死,不该留下来污浊这个世间。”江林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透露出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情绪,凶狠中掺杂着愤怒,后槽牙狠狠地咬在了一起,以至于两腮的肉紧紧地绷着。
“你可以离开付家。”辩机道,“难道没机会离开么?”
江林愣了下,“可我为什么要躲,明明犯错的人不是我,错的是她们!”
辩机惊讶地打量江林,很讶异于她的回答。
“辩机大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江林敏锐地发现辩机的变化。
辩机摇了摇头,“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讲过,你自小就是在山寨里长大,一直受辱委屈着,后来好容易得以逃出来。”
“嗯,好不容易的。”江林附和叹道。
“所以我便想你这命来得不容易,却因为杀两个败类就把自己赔进去,实在不值得。可怜的孩子!”辩机双手合十,念几句经,为江林祈福。
江林眼睛不舍地望着辩机,笑了笑,“没关系,早说了,而今有辩机大哥和我共死,我已经很知足了。”
“都说人在死之前,说一说往生的杀戮,就可化解一切戾气,干干净净去,再干干净净投胎。等你下辈子的时候,定会一辈子都活得干净,不会再有而今这样的遭遇。
不管那付家兄妹对你如何不好,你杀人总是不对,就要化解戾气。不过我不明白,你刚刚把事情都和我坦白了,我也为你念经超度,可是你身上的戾气为何还是有很多?”辩机说罢,就盘腿坐着,双手合十对江林念起来。
江林一听“干净”二字,很紧张地点头,忙谢过辩机。不过听说她的戾气还没有消干净,想起来自己还有事,不确定地问辩机,“一定要把自己这一生犯下的杀人之举都说出来才行?”
“当然。”辩机张开眼,看着江林,“你还有事没交代?便都好好说出来,也不必怕什么,你我都是要一同赴死的人,还在乎什么秘密么。”
江林想想也是,就把她当年在山寨里的所作所为告知了辩机。
“当时我和惠宁、安宁三个人,都恨透了那些水性杨花的尼姑,也更可怜她们堕落到那般境地。我们就用乌头山上长得一种毒果子,磨成果浆,一点点给她们下药,想让她们早死超生。辩机大哥,我们真的是出于好意。当时我阿娘偷偷和我哭的时候,也曾说过,过够了在山里被糟蹋的日子,宁愿死了一了百了,但无奈没有去死的勇气。我们三个小孩子这才把忍辱负重,背负罪孽,就为了帮她们解脱。”
“是谁告诉你,杀了她们,对那些尼姑们来讲是解脱?”辩机问。
“没谁。”江林怔了下,才回答。
“是谁告诉你们,将她们都杀死就是解脱?”辩机口气严厉了,又问一遍。
“真的没谁。”江林回话的音量又小了半分。
辩机愣着一张脸,万般失望地看着江林,“真没想到,刚刚说什么患难与共,一起赴死的人,转头连个实底都不愿和我交代。我还存着什么要给对方超度,净化魂魄的想法,可谓是愚蠢至极。”
辩机说罢背过身去,不再理会江林,自顾自地念经。
“我说,我知道辩机大哥是为我好,是我不对。只是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是我们三人以前在乌头山的时候,有个自报奋勇要来做山匪的少年。十多岁,人长得很俊俏,比我们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