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楼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贵族消遣吃喝的地方,里面的饭菜对于他们来说自然也是十分昂贵。今天刑部司的众衙差小吏们得幸能吃到这样的赐饭,都觉得这一天没白忙活,值了!最少上面把他们付出的辛苦都看在眼里。
一顿饭下来,大家都更有干劲。
夜幕降临后,今晚的夜色特别黑,因乌云遮月的缘故,天比初一还黑。
“瞧这天气,明日必然有雨了。”狄仁杰望着天叹道。
听他此话,房遗直禁不住望向李明达。发现她此刻正一脸纠结地坐在案后,用毛笔在纸上戳戳画画。
房遗直看她深吸口气,随即把娥眉下那张粉扑扑的小脸吹鼓了起来。
房遗直忍不住笑了。
李明达仍然托着下巴,又看着纸上那些她所写的人物,只觉得一个比一个复杂。
“在愁什么?”
低沉好听的嗓音,一下就唤回了李明达的理智。
李明达循声望过去,见自己身边附近没有人,而那厢距离她两丈远的地方,房遗直正和狄仁杰相邻而坐,看着证词。狄仁杰正垂首完全沉浸在证供所述的内容之中,一脸十分认真的样子。
房遗直也没有看她,似乎也忙着看手头上的证供。
李明达以为自己幻听了,垂首继续琢磨的时候,又听到到了同样的声音。
“贵主若想不明白,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李明达立刻辨出声音看向房遗直,发现他嘴唇微微动了动。
房遗直没有看他,垂着眸,似很认真地在翻阅案卷。
忽然他踱步到了东窗边更僻静的地方,用卷宗半遮着脸,扔在看着。
李明达觉得他这人太有意思了,刚要笑,就听到他有一次说话了。
“其实我并不会观天象,那样作赌,以为可以公主提一个要求,却没想到天不遂人愿。”
赢了的人,竟然在感慨‘天不遂人愿’。
李明达瞟一眼房遗直,觉得他这是在炫耀,有必要警告他一下。做人太猖狂,是容易吃亏的。
“贵主今天很美。”
啪地一声,笔掉了。
田邯缮忙去把笔捡起来,放在笔洗里洗了洗。
李明达看了眼房遗直,才重新接过毛笔。
她脑子里对房遗直刚刚说的话还没有回过味来。那厢房遗直又说话了。
“齐飞和吐蕃人说悄悄话,叶屹身上有吐蕃独有的香草味。两件事碰到一起,我倒是和怀英的想法不同,觉得这不可能是一桩巧合。他们确实和吐蕃人有关系。”
“就凭这些,不足以构成怀疑。”李明达立刻反驳道。
她此言一出,当即就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侧目。李明达才反应过来,大家都没有听到房遗直的话,她突然用正常语调说这么一句,显得很突兀。
李明达皱紧眉头,责怪地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