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庐,因她与侍卫魏芫贪污欺诈的银钱数额巨大,内侍省对她们二人也要以死罪论处。
李世民转而继续批阅着奏折,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一句话都没有回应。
方启瑞理解就明白了圣意,打发小太监传话过去,让内侍省那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却一定要确保柏庐死得干净,嘴巴不会乱说。
可巧这会儿宫外又传了一条消息来。
方启瑞进门眼色就不同了,显然是因为李明达在此,他不便说此事。
李明达只观表情就知其意,很识趣地告退。
李世民看向方启瑞,“到底什么事,要背着兕子?”
“圣人可还记得高家二郎,高正风?”
李世民听这话阴下脸来,好心情都没了,直接把笔丢在桌上。
“人回来了。”方启瑞忙道。
“回来了?”李世民讶异问,随即嗤笑两声,“怎么会回来了。”
“听说人回来的时候没多少精神,带着怒气,该是被公主赶了回来。”
“长乐公主死了,以后活着的只有李五娘。”李世民警告道。
方启瑞忙改口,跟李世民小声道:“那该就是李五娘把他给赶了回来。”
“我本以为这高家二郎会挺个一两年,然后自己回来,却没想到她倒先看透了。”
“许还是就为了跟长孙驸马怄气,故才有此举。”方启瑞往‘善意’的方面揣测道。
“用不着管她,今朝能干出这样的事,保不齐过几日她又变了什么主意。性子使然,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就让她离开长安,去她那个依山傍海没人的地方好生静心反思。”李世民复而拿起笔,语气淡定了许多。
方启瑞忙应承,表示会派人一直紧盯着长乐公主的动向,确保其安全,也确保其不会吃什么大苦。
“所以说啊,情意这东西强求不来,她有而今这样,都是报应。”李世民叹一声,转即怔了下,放下笔,看着方启瑞,“你倒说说有关房遗直的那个传言,所谓的十九郎到底是十九郎,还是十九娘?”
方启瑞含笑:“这个奴就不知了,一定要亲自己问房世子才好。”
“他好龙阳一事,必定为假,不然玄龄一早就会为这事愁眉苦脸了。我瞧兕子当时的样子,有点怪,这所谓的十九郎,八成是说她。但房遗直喜欢她的话是从尉迟宝琪嘴里传出,这孩子说话半真半假的,倒难说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李世民笑一声,转而陷入深深地思量,“房遗直当初说不娶公主的话时,态度很坚决,我也因此赞过他勇气可嘉。若而今他又改主意想要尚我的公主,他可还敢有脸求?”
“搁谁都没这样的胆子。”方启瑞叹道。
李世民得意一笑,点点头,“确实,但就不知道他们房家父子如何了,一个老谋深算,一个年少轻狂,凑一起保不齐就是个‘胆大包天’。”
“那圣人不欲将房世子纳入候选驸马之列?”方启瑞试探问。
李世民看一眼他,“你的问题倒多了。”
方启瑞哆嗦了下,忙跪地赔罪,解释自己也和圣人一样,十分关心晋阳公主的将来。
“奴伴在圣人身边二十余载,看着公主呱呱坠地,出落成而今这样乖巧的模样,心里瞧着也忍不住喜欢,就忍不住……奴该死,出言越矩,实属不该!”方启瑞再磕头赔罪。
“知你是真心,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