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突厥兵挑衅的地方都是入关必经之地,未尝不是一种探路。
“万一开战,新地民心不稳,又刚闹了灾,如果有人煽风点火,很容易出乱子。把青壮征兵带走,想乱也乱不起来。我想写封折子请示相公。”
李昭不擅长军事,但她相信宋朔,遂道,“我替你执笔。”宋朔文学素养不到家,文书工作一般是他说幕僚写,或者幕僚写了再给他过目。
论打仗,十个李昭抵不上一个宋朔,论文采,那就是十个宋朔比不上一个李昭了。
侍女要上前研磨,被宋朔盯着看了两秒之后,默默退散。
于是宋朔上前有点笨拙的开始磨墨。
原本心事重重的李昭绷不住一笑,宋朔耳后根可疑的红了红,垂着脸十分认真的研墨,一不小心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钝响,赶紧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偷瞄李昭。
李昭忍笑到脸酸,可在外人看来却是面不改色,似乎一无所觉的洗笔,待墨汁差不多了,掭笔下字。
可以想象下,当李徽收到署名宋朔,打开一看却是小闺女字迹的奏折时会是什么表情。
宋胪进来是便见这一幅‘秀分快’的画面,五指张开着捂着脸,夸张大叫,“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李昭抬头扫了他一眼,收完最后一笔,又上下看了一遍,觉得无误,便对他道,“你来看看!”
“呦,你们写小情书还要我点评下啊!这多不好意思!”宋胪还挺来劲,虽这么说着,宋胪还是抬脚走过去,他当然知道巴巴叫他来肯定是有正经事。
那语调,恨得李昭想拿砚台砸他一脸。当年姑姑和姑父就不该小小年纪送他去军营,跟老兵油子混久了,好好的世家子时不时抽个风。
宋胪扫了一遍,“所以这是要征兵?”
“阿爹应该会答应,你可以先准备起来,等公文到了即可开始。”
“为什么是我!”宋胪极为不忿,指着人高马大气血红润的宋朔,“他早好了。”
“外伤好了,内伤没好,这几年他受了这么多伤,要是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调养下,老了一身伤病。”李昭理所当然道,她花了那么多心血给他调养身子,岂能半途而废。
“征兵很累吗?”
李昭点头,“劳心伤神。”
“我也会伤的啊!这几个月都是我在忙,他呢好吃好喝好人的享受着。”宋胪痛心疾首的指着李昭,“我才是你表哥啊,生女外向,古人诚不欺我。”
李昭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能者多劳!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宋胪咬牙,扭头瞪着宋朔,“你就眼看着她欺负你大哥。”
宋朔在笑,眼神明亮,其中的喜悦似乎就要溢出来,衬得他那张冷硬严肃的脸别样生动。
一时之间,宋胪玩闹之心烟消云散,拍了拍宋朔的肩膀也笑起来。
眼见挣扎无望,宋胪提要求,“快过年了,咱们还没在一起过过,听说六娘的婢女最擅长烹调,今年我可有口福了。”要不是宋朔坚持练武不缀,几个月补下来,他估计得胖两圈。六娘心疼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