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拍了拍她的脸颊,调笑,“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
邓氏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盼了十年,总算叫她在有生之年等到了这一天,一时之间,邓氏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清远一惊,不想邓氏竟失态至此,心里那点不舒服道也淡去了几分,原先清远并不十分情愿替邓氏周旋,帮自己的女人改嫁给另一个人这叫什么事儿,何况有一个改嫁的娘,三娘也面上无光,只他贪恋邓氏美色又须邓氏牵线让他与三娘亲近,况他很明白邓氏性子里的决绝狠辣,纵是他不帮忙,难保邓氏不自己谋划,甚而害了三娘,遂清远在邓氏梨花带雨的哭求了几次之后,顺势应下。
邓氏不免好奇,“你是如何说服我父亲?”
“你的命格是夫贵妻荣,前半生凄凉悲苦,后半生贵不可言,邓家后福皆由你而来。”清远自得一笑,“你父亲怎么会不接你回去?”邓父舍不得李氏这门姻亲舍不得邓家名声,但是邓父更舍不得清远口中的夫贵妻荣,贵不可言。
邓氏默然,旁人这么说他父亲不会信,但是清远说了,父亲定然是信的,枉费她之前费尽心机,到头来竟不过旁人举手之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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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不着,抓不着不给你……”李昭一手提着一色彩明丽的水晶兔儿灯,一手提着裙子跑,还不忘讨人嫌的回头挑衅。
五娘吭哧吭哧在后面追,气得跺脚,“讨厌,你等等我!”声调突然一变,伸着手喊,“前面!!!”
“诶呦!”李昭捂着脑袋叫了一声,只觉得撞进了一柔软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一股香气,李昭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细闻,有点怪。
被撞到的邓氏揽着李昭的肩往后踉跄了几步,在如画等人的帮持下勉强站稳了,低头就见李昭鼻子皱了几下愣在那儿没出声,不由急忙问,“六娘撞到哪儿了?”
李昭揉了揉鼻子,放下手道,“没撞疼,”又不好意思地抬头看邓氏,“倒是我撞疼二婶婶了。”
邓氏揉揉她的头顶,笑道,“不碍事,”看一眼气喘吁吁追上来的五娘,又瞧一眼被如诗捡起的花灯,不由道,“提着灯莫胡闹,要是烫着了怎么办?”
李昭赧然,摸鼻子,“火还没点上。”
“那就好。”倒也不说别让她们乱跑,李氏养女儿向来不拘泥这个,打心眼里邓氏也没觉得什么不好,也就她婆婆倪氏挑三拣四,养的三娘文静是文静了,却缺了点天真活泼,连带着身体也不康健。
“你们继续玩,只小心些。”邓氏柔声叮嘱。
“诶,”李昭和五娘福了福身,“二婶婶(二伯母)慢走!”
李昭还在拧着眉头分辨邓氏熏香用了哪些材料,最近跟着崔氏学调香,引得李昭碰上什么都要嗅嗅味道,顺道记一记,她在这方面天赋好,进步十分明显,虚荣心得到满足的情况下对香道更上心,有走火入魔的趋势,李曦直笑话她小狗儿一样。
五娘回头就见李昭摆出思想者的架势,纳闷,“六娘你干嘛呢?”
“唔,二婶熏香和以前不一样,有点儿怪怪!”
五娘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当然没闻到什么,人早走了,“哪儿怪啦?”
李昭歪了歪头,“像平常惯用的香被其他味儿串了,我也不肯定啦,有点儿相似又不同。”
“伯母今儿不是要去看三娘外祖父,许是在道观染了香烛或者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