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能支持自己继续观看下去的哲宗皇帝,此时正背对着天幕捂着耳朵,安安分分地坐在被搬到门口的椅子上,只用自己眼睛的余光关注着他这边的动向。
毕竟章相公今年也并不年轻了。虽然听后世人的意思,他老人家身体足够硬朗,甚至原本最后成功活过了自己年轻的顶头上司,比赵煦本人都还要后走几步,但万一被气得出了什么岔子,赵煦也是真的会跟着眼前一黑的:
像章惇这样和他意气相投能力一流的顶级打工人,那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替补的啊!
于是在看见章相公的失态后,饶是以赵煦那和大臣相处向来随性直率,甚至还有点热衷于看戏的面皮,也没绷得住往日的姿态,只能尴尬地赔笑几声。
他捂着自己耳朵的手一点都不敢松:“章相公啊,你得稳住,稳住!”
“大宋的未来此刻就担负在你的身上了啊,勉力啊!”
以章惇的城府都没能在天幕画面之前保持冷静,他就真的一点都别听了吧。
要不然真怕自己会被活生生气死。
【而在他被迫班师后不久,被他打得丢盔弃甲颜面尽失的金国,就满怀愤慨地对赵构提出,若要和谈,必须先杀岳飞。】
赵匡胤听得是满脸冷笑:“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一脚踹翻了自己椅子,伸手抽刀,仿若那椅凳是金人亦或是赵构的化身,泄愤似的将其劈烂。
“他妈手下败将,这个时候想要来和谈了?这是他爹的打不过,自己没本事继续打下去了,还要扯个勉为其难同意合谈的幌子装装面子!”
“杀岳飞?这个时候把自己手下最能打的杀了或者控制住了,那不就相当于自己亲手把刺拔了给对方送菜啊!”
“就该趁这个时候继续向北,趁其不备直捣中心!”
他骂得撕心裂肺,然而构想的越美好,心头的火气就越沉重——他清楚地知道,那个甚至能够做到为了把将领叫回来,干脆连个接手人选都不做准备的傻呗后代绝对没有那个脑子和胆子。
“——去他的,赵光义那混账生的好种!”
于是冤有头债有主,对赵构的无限愤恨,此刻完美地被赵匡胤转移到了他祖宗头上,一字一句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憎恶。
【迫切渴望宋金和议得以成功推行的赵构,便和秦桧等投降派联手炮制了一出千古奇冤。
先是万俟卨、罗汝楫接连的弹劾,污蔑他一个满心想要收复中原的人援淮西“逗留不进”,主张“弃守山阳(楚州)”,给了赵构废除岳飞副枢密使之位的借口。
等到岳飞沦落到无兵无权的地步,这些投降派的利齿便愈发嚣张起来:他们威逼都统制王贵诬陷岳飞,收买张宪部副统制王俊让其出面首告张宪“谋反”,捏造其口供称“为收岳飞处文字谋反”,然后猖狂地将无辜的岳飞及其长子岳云秘密拘捕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