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连钢琴是怎么发出声音的都不懂,却能随着节奏引吭高歌。好像他天生,就对这种声音,格外敏感。
林北辰给他解掉绳子,抱到座椅上,自己则打开琴盖,在他身旁坐下。
白晚风坐在光滑的椅子上,好奇地用爪子摸来摸去。
凉丝丝的。
他又把爪子向前方摸去,碰到一个小方块,随便向下一按。
“叮”。
骤然响起的琴音把他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跳下去。
林北辰抱着瑟瑟发抖的小狗,忍俊不禁:“你也想弹?”
小狗惊魂未定地摇脑袋。
原来钢琴的声音是这么发出来的。
单独听,声音好大,好吓狗。
林北辰抱着他安慰了一会,松开手臂:“好了,坐好。”
白晚风像只狗狗虫一样慢吞吞地挪走,挺直腰背,端端正正地坐好,一双尖尖的耳朵神采奕奕地立着。
林北辰试了几个音,开始自己的演奏。
舒缓的乐曲在琴室内流淌。
白晚风随着音乐晃动身体,仰头发出和谐的鸣叫。
今天林北辰弹了一首新曲子,像是冬末夏初的阳光,还带着严冬时的悲伤和萧索,光明却已经露出一角,积雪在温暖的阳光下融化,与枝头飘落的桃花一起,酿成微醺的甜酒。
白晚风以前没听过这个,所以最开始合唱的时候,有些犹豫。
但他很快就放下紧张,随着本能无忧无虑地歌唱。
他的身体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舒适,每根毛毛都因这种惬意散发出绒绒的微光。
一曲弹毕,白晚风的嗓子也有点发干。
他舔舔嘴,就着林北辰的手喝水。
经过刚才的发泄,他心里舒坦些了,不过依旧不想出门。
唱歌太费嗓子了,他现在只想再趴着听林北辰弹几首。
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两只前爪迈到林北辰腿的那一侧,四爪摊平直接把肚子放在林北辰腿上,假装自己是一张真皮毛毯。
林北辰却起身,绕到他背后,拎起他的前爪,强迫他坐起来:“今天我们玩点别的。”
要做什么啊……毛绒团子耸耸鼻尖,不安地扭动着。
林北辰从后方托起他的前爪,引导着他把爪子搭在琴键上,呵出的呼吸拂动着耳朵边缘的绒毛:“接下来你来弹。”
这怎么能弹呢。
他只是一只小狗。
林北辰却无视他的逃避,直接摁着他的爪子敲响第一个音节: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