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砰!阿克琉克的拳头狠狠砸在一棵树上,看着远方,他的眼中涌升起烦闷的。
他紧咬着牙,身体微微颤抖着,看着自己身上断裂的暗棕色回路,眼中带着无比的不甘。
“连白银使者都敢杀,西鲁芙不怕死么?”鬼山莲泉皱了皱眉,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在风源,没有西鲁芙不敢的。更何况,她也完全有这么做的理由。
现在她所有精锐的手下都和她一起身处风水边界,在帝都的绒花官邸就处于空虚之中。
出于对后方的担心,早在我离开风津道之前,她就已经把听命于铂伊司的四到七度王爵分别派到风地边境的三座城市里,这样一来,镇守风津道的就只有铂伊司和天之使徒帕德尔了。
然而我没想到,她竟然还不放过我们。”
阿克琉克语说着,语速越来越快,眼中带着无尽的怒火。
“风地边境的拉塞尔要塞距离帝都十分遥远,就算是最快的速度也要一夜才能赶到,威利亚他们来不及确定白银祭司的信息是否属实,只能立刻做出决断。
而西鲁芙最高明的就是派人假扮白银使者,这样,如果威利亚他们拒绝,就等于是破坏了铂伊司与白银祭司的联系,让反对西鲁芙的阵营产生裂隙;而如果他们服从,就必须冒着危险,把自己置于险境,甚至很可能挑起风地两国的战争。
所以,不管哪一种结果,西鲁芙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没错,但再怎么说西鲁芙也是你们的风后,风源毕竟是她自己的国家,她就这样忍心用自己国家为赌注,来换取自己的安全?”
“如果你在风源的话就会知道,这就是她长期以来能够不断变强的原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的手段,而她的权谋是毫无底线的,甚至不惜像今天这样,牺牲国家的利益。”
阿克琉克说着,叹了口气,从他的语气中,鬼山莲泉感觉到一种无奈。
“那么铂伊司呢,他就不能也牺牲一下,和她放手一搏么?”
“不可能,铂伊司尽管在智慧上丝毫不输西鲁芙,但他从来都不忍心让风源的人民遭受任何危险,有人说,他把风源的百姓当做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人,是不会把国家当做自己的挡箭牌的。
所以,在遭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最终都选择让步妥协,尽力守护风源的利益。”
“原来如此。”莲泉微微叹了口气:“这样看来,铂伊司更适合作为风源的王啊。”
“那又有什么用呢?最适合的人往往无法拥有与之匹配的地位,那就是因为在争夺的途中,他们无法舍弃自己的原则,而那些不择手段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这样,自私的人就处在更有利的位置。
西鲁芙敢于把国家的安危作为赌注,而铂伊司大人为了因德的百姓,是无法接受这场博弈。
正因为西鲁芙早就洞穿了这个弱点,所以才不断地借用风源的利益引起纷争,削弱铂伊司的力量。”阿克琉克摇了摇头。
“所以我说,论权谋,在因德没有人能够战胜她。”
“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莲泉看着天空,眼神中带着一丝晦暗,她看着身旁的阿克琉克,皱了皱眉:“阿克琉克,你还要坚持赶去那个地方么?”
“我说过了,威利亚是我唯一的王爵,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去。”阿克琉克说着,眼中带着无比焦急的光芒。
“可现在,我身上的灵魂回路大都已经断裂,现在莱纳托这个混蛋又跑了,没有他的帮助,我根本无法像原来一样长时间飞行。
就算到了那里,我也无法越过战斗区域,接近威利亚。”
阿克琉克说着,眼中带着无比的懊恼。
“我的闇翅倒是可以带我们飞过去,但要穿过战争区域,倒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啊。”鬼山莲泉轻轻点了点头,看着他身上的魂路,她的眉头微微皱着。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瞳孔中充满着欣喜的光芒。
“阿克琉克。”
“怎么?”阿克琉克转过头来,看着莲泉。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让你安全地回到那个地方了。”
看着一旁沉睡的少女,鬼山莲泉脸上盛开一丝灿烂的笑容,仿佛一朵绽放于风雪之中的莲花。
【南之埃尔斯帝国-雨川-北部城墙】
清冷的夜空中寒风呼啸,苍白月光的映照下,一道高大的暗青色城墙显得无比冰冷,怪异的图腾铭刻在巨大的青石方砖之上,宛如一张张狰狞可怖的脸。
城墙上方空无一物,在深夜中显得无比安静,仿佛一切都随着深夜而沉睡了一般。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着声音,两个深青色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