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偶尔应了信徒请求去落雨救人。然而当沈钧天来时,他精神便醒了,一点不漏地将他从早看到晚。
真好看啊……看不够啊。
他极不满足地长长叹了一声,泥土下的根须焦躁地颤抖起来。在过去漫长的岁月,他的根须遍及泰山的每一个角落,因而整片土地都跟着轻微晃动。
那一回沈钧天入了梦,他也跟了进去。
他见对方站在不动,看着另一个自己,忽然起了一种特别的情绪。
就像草木落于泥土,总想把根系探出去,再探出去,他心内充斥躁意,散了人形,变作原身,拿藤蔓轻轻点了点对方的小腿。
这是沈钧天的梦境,他虽能跟着入梦,但对方无法看见他,他也无法给对方造成真正影响。
理当是没有感觉的,但一接触到对方肌肤,泰山府君便似被那热度黏住了,再不想放。
不够。怎么也不够。
藤蔓贴着对方肌肤,滑入衣内,经过脖颈、锁骨、胸前、小腹,还有背脊、后臀、腿根,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包在自己身体里。
草木无心,所以才能久活。他做了几千年的神祇,仍脱不去草木的劣性,情感淡泊,但在动了情时,又比任何人都顽固。就像扎根泥土,用千年盘成城池,将猎物藏在自己的堡垒中,谁也找不到,谁也夺不去。
藤蔓几乎覆盖了对方衣下的每一寸肌肤,过于强烈的感觉使得沈钧天终于有所察觉,面上起了薄红,却不清楚身体是怎么回事。
在泰山府君的眼里,对方被自己的藤蔓完全包裹住,身体的每一处都是他的所有物,那种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茫然神色,令得他心中的情感愈发炽热。
确定对方绝不会知道这些,一条藤蔓甚至摩擦着、碾着对方的唇瓣,感受那丝滑的触感,然后探入他口中,缠上柔软的舌。
没有收回藤蔓,泰山府君显出人形,摘下冕旒,从背后拥抱住对方。一口口轻咬着后颈裸露的肌肤,手掌从前襟摸进去,摩挲温热的肌肤。
他的动作尚是温柔的,无人可见的眼神却是凶狠的,像头撕咬猎物的猛兽,落口时又出人意料地轻了。
泰山府君默不作声地看着对方从梦中醒来,神色迷茫,脸上布满潮红,喝水时鼓动的喉结令他想起这具身体的美妙滋味。
真是个好梦,他想。
在对方看过来时,泰山府君一如往常,问:
“你梦见我了,可是有什么愿望?”
唉,他不满足地悄声叹息。草木的特性使他无法离开泰山,无法追逐对方而去,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唉。他又悄悄叹了一声。
冕旒后的目光一遍遍贪婪舔舐着。
9、
丹若奉师命来寻人。
对方应门倒快,只模样有些古怪。没有冠发,仅披了外衣,腰带系得松松垮垮,一看便知是匆忙来的。
“……大师兄?”
沈钧天笑道:“昆仑不禁双修吧。”
丹若立时领悟了,想起自己来意:“掌门正找大师兄。”
师父很少找他,大多都是重要事,沈钧天整理好衣物,临走前亲了亲趴在床上的泰山府君。
对方眼睛一亮,勾住他脖子,回了个缠绵的吻。
沈钧天任他亲了会儿,才推开:“我去去便回。”
泰山府君眼也不错地盯着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