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兄弟,就是这里了,师父买了好些年,平日都舍不得住。”
宅院老旧,有些年头了,门上掉下的灰尘,确实看得出赵老头基本没怎么来过,将牛车赶进去后,车里一件件东西取出搬进屋里。
看到车下面铺着厚厚一层银锭,到后面还有衣裙飘飘的女子走出,三儿眼睛顿时都直了。
‘我的娘咧……老四出去一趟,挣这么多钱财。旁边那女子,咱伏牛镇所有女子算上都没她好看。’
搬着银锭、木偶的胖道人见他发呆,拿肘顶了顶,嘿笑一声:“别看了,看也不是你的,省得回去明日一早换褥子。”
“哦……”
三儿回过神,连忙收回目光,向屋里出来的陈鸢告辞离开。
“他们怕你。”
女子提着舆青剑站在檐下,看着急匆匆离开的身影,“这就是修道之人与寻常人的不同。”
“人之常情。”陈鸢笑了一下,抬手一推,那边的院门自行阖上,他走进中堂,将油灯点燃,昏黄光芒渐渐明亮起来,女子也走了进来,素净的手掌一拂,扫去一旁椅上灰尘,安静的坐下。
看着对面的男子望着豆大的灯火出神,她声音清冷缓缓开口。
“有些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救治我?”
“不是说了吗,我不想跟人结怨,只想做自己的事。”陈鸢望着灯火笑了笑,说起伏牛镇的一切,“你也看到了,我确实从戏班出来的,官府户籍上,也是伶人籍,不过往后会去改。毕竟要做许多事,要有一个合适的身份,大概就这么多,还有什么疑问吗?”
说着,将瓷瓶抛过去,“自己吃药吧,伤养好了,就赶紧离开。”
女子接过小瓶,静静的听着,看着陈鸢的眼神,多有些不信。
“真的只有这些?仍由我离开?”
陈鸢失笑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这女子想什么,换做自己,恐怕也会心里生疑,毕竟之前两边还打的激烈,结果说要放对方走,谁也不会信的。
随即,叹了口气。
“那就当我有企图吧……我眼馋……”
女子微微蹙眉,下意识的提了提手里法剑,顷刻,陈鸢的话语继续传来:“……在下眼馋贵派的御剑术……想学。”
“不尽不实。”
女子提着法剑站起身,走去安排给她的那间屋子,对方想要学御剑术,自然是拒绝的。旁人连想都不行!
窈窕的身影在门口停了停,女子侧过脸。
“学艺之事休要再提,不过……还是要谢你。”
“那你姓啥?什么名儿?”
“沧澜剑门,祝静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