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在她胸前蜷曲的发梢。
这一切真令人炫目,他坐在桌边,居然不由自主地摆弄起收音机,“我得给你修好,免得给居心不良的俄国人机会。”
素素笑起来,温柔得像春天的风,带着花的香气。海因茨偷偷看她一眼,忍不住嘀咕说:“这味道闻起来可真不错……”
“是去虱粉,跟你用的一样。”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的比我的香。”
“因为你是臭的。”
“别得寸进尺女士,你会为你的言行而感到后悔。”
“我不跟你争。”素素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带了不少外用药。”
“我怀疑你扛了三十只行李箱来,不过……这不太好,我有些伤口长在不大体面的地方,你确定要亲自检查吗女士?”他口气恶劣,简直就像街头吹口哨调戏妇女的流氓。
“我很确定。”素素依次把药品、棉签以及纱布搬出来,摆满一桌,“别逼我拿尺子抽你。”
“我希望是小皮鞭,女士。我想我会非常享受。”
素素瞪他一眼,他抛弃了收音机,开始一件接一件地脱衣服,好在是夏天,让他没太多时间犹豫,也没太多机会害臊。
很快,他脱得光溜溜的,就跟在莫斯科战俘营里体检时一个样。
不要脸——素素在心里唾弃他。
但她瞧见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她便再也没有心情去计较。她的眼泪就像从闸口逃脱,根本没办法阻止。
但至少她保持着护士面对病人时应有的冷静,即便眼前的伤者是她挚爱的人。
“我在莫斯科学了半个月护理知识。”素素说着,开始给他的伤口消毒上药,“至少能够处理外伤。”
“别哭,宝贝儿,你一哭我更觉得尴尬,好像对我的身体有多不满意似的。”
素素破涕为笑,“你好像越来越无赖了。”
“只对你,亲爱的。嘶……好吧,你得轻点儿,我腰上的伤自己都不敢碰。”
“趴下,趴到床上去。”
“什么?”
“听话,海因茨。”
“好吧……”这场景不太对,角色对调,他怎么成了必须听话且被哄的那一个?
酒精和药物刺激着伤口粘膜,海因茨趴在床上嘶嘶吸着凉气,不停喊疼,比什么时候都娇气。和当初在苏联内务部手底下坚持三十三天不吐一个字的中校先生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好了吗?护士小姐。”他躺在素素干净柔软的床单上,尽情享受着温暖床铺的美好,连身边的漂亮姑娘都能忽略,他居然有点昏昏欲睡了。
素素把药品收拾好,洗干净手之后替他盖上被子,又摸了摸他柔软的浅金色短发,亲吻他干涩的嘴角,温柔地在他的耳边说:“晚安,海因茨。”继而是中文发音,“我爱你。”
正打算直起腰,她却被海因茨握住了右手,他用德语问:“你在说什么?我猜是我爱你的意思。”
“真聪明。”这口气就像在夸奖小学生。
但海因茨很满足,他就吃这一套,“我也爱你,永远爱你……”他扣住她细软的腰,将她摁在床上,从上向下俯瞰她,“不过,护士小姐我被你从头到脚看光啦,你得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