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迎亲的队伍相当的浩大,鼓乐齐鸣,望不见头尾,等前面礼乐的部分过去,人们对后面跟着的,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和羞涩端坐在花车上的新娘子早就好奇得踮脚期盼了。
屏江县里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声势浩大的娶亲阵势。
连蒋仲谷也忍不住要探出头去,想看看那新郎官到底是什么样的才貌。
只可惜面前的人实在太多了,远望过去也只看得见新郎官那大红的吉服而已,别说样貌,便是他胸前的红花也看得不分明。
蒋仲谷踮了半天的脚,这时候小腿都酸了,看见的东西还没有听前面的人议论的多,也就放弃了,只是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他并不是真的有多好奇那新郎官到底是何许人,只是莫名的羡慕那骑在马上的感觉。
说起来他与沧黎也耳鬓厮磨的生活了好一阵子,论亲密程度的话半点也不会输给这些成了亲的人,他心里对于沧黎的感情甚至比那些连面都没见过的夫妻强上百倍。
只是,他心里却总是觉得好像欠缺了一点儿什么。
从前他还只是感觉,说不清楚也说不上来。
现在却明白了。
他们那样自然而然的在一起,却还未曾拜过天地。
在蒋仲谷的心中,尽管那仪式代表不了他想成为沧黎重要的人的心情,但至少,能表达他要“娶”沧黎的郑重的、严肃的态度。
只有拜过了天地,他们才能算是合情合理的在一起。
也只有拜过了天地,他才能算是当真娶到了沧黎,才能安心。
但这样小纠结的的心情,他很难说得出口,咬着下嘴唇眼巴巴看着娶亲的队伍就那么远远的在他前面过去了,他不但分享不到喜气,连可供他在心里幻想一下的实在景象也没看见多少,忍不住叹了口气。
前面吹吹打打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远,但人群还在不时的传出些惊叹来。
原来是新娘家里的陪嫁实在丰厚,花车后面跟着的陪嫁队伍就百十来人,雕花的大箱一个接着一个,抬得人脸颊淌汗。
“这是谁家府上的千金啊!这样的排场!哎呦呦!皇帝嫁女儿也就这样了吧!”
前面不知什么人啧啧感叹,说的夸张了点,但大家仍是认同。
即便州府富庶,能出得了这样嫁妆的人家也是屈指可数的,更何况,那骑在枣红大马上的新郎据说还是新科的二甲头名,州府近十年来最好的名次,他日前程自不必说。
这样郎才女貌的佳话瞬间就成了这街头巷尾的谈资,竟比这庙会都更吸引人了。
蒋仲谷满脸艳羡,拉着沧黎的手在人群里走走停停的,不论谁说,都会驻足听上一会儿。
沧黎在被挤得习惯了之后就忍不住好笑。
一般会幻想成亲的人,不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便是那些自觉有些才情的公子哥,像蒋仲谷这样的道长还会感兴趣的,大概再也找不出来第二个了吧。
“怎么,你好像很好奇。”终于坐在茶摊休息的时候,沧黎问。
蒋仲谷捧着茶碗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就是差不多想要缩到茶碗后面躲起来的心情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