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商榷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路走过来有些气闷,休息的晃儿向蒋延洲询问,“你们是哪里找来的这地方?”
蒋延洲耸了耸肩,一脸无辜:“你问我?”
“二哥这个问题,不如亲自来问我比较合适。毕竟我这不成器的弟弟,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蒋家的生意。”
从正前方的楼道里传来男人温雅的嗓音,随后戴着平光眼镜的男人跟着缓缓走出。
他身后跟着的,自然是被困了一夜的姜予安。
也没有将她束缚,在看到商榷的第一眼时,她就拔腿朝着男人那边跑过去,扑到商榷怀中。
后知后觉涌起的羞·涩没有取代全部的委屈,姜予安只是在这些复杂的情绪中生出几分困惑。
她着实没想到,自己竟然对这位才见过没几面的兄长,依赖性那么强。
姜予安甚至有想过,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傅聿城或者是其他人,她都会强装镇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对所有人说没什么。
偏偏来接她的人是商榷。
是血脉至亲。
于是心中的委屈也不必再继续忍着,任凭它在心中翻涌,不再加设阻拦。
商榷其实是有些震惊的。
毕竟怀里的姑娘比不得四年前。
他们记忆尚在,于是感情在漫长的岁月里宛如一杯浓酒继续发酵,会因为长久的见不到和次次失落衍生出执念而越发浓烈。
但姜予安不是。
所以商榷对于这个依赖性的拥抱还是惊喜过度的。
当然,如果放在四年前,估计他就享受不到这样的拥抱了,兄妹俩见面那天不是开口就吵?
怎么可能会有现在这般温情的一面。
想到从前,商榷不经扯了扯唇角,牵扯出一抹浅笑。
他也没有推开怀里的人,只是愉悦的嗓音从姜予安头顶溢出。
“哎,大家都在周围看着呢,多大的人了你,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丑不丑啊?”
姜予安早已经羞愧难当。
只不过那会儿委屈大于眼下的这种情绪,索性就放纵自己顺从本心,试图去依赖自己亲人。
眼下被商榷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她耳根子都红了。
连忙从商榷怀里退出来,都不敢抬头瞪他一眼,只怯生生地站在旁边,懊恼自己方才宛如小孩一般的情绪。
“二哥就是说一声,别多想。”
正低着脑袋,头顶毛茸茸的黑发就被商榷揉了揉。
紧随其后的还有他压低的嗓音,“他们都羡慕我呢,下次继续啊。”
姜予安,“……”
终于忍不住,姑娘抬眸瞪了商榷一眼。
后者笑意盈盈地与她对视上,收回手的同时又忍不住打趣,“商圆圆,你是不是昨晚没洗头啊?怎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