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看到门边时臻的穿着,不免多问了一句。
时女士鲜少穿得这么正式,不光是换上修身的改良皮袍,还系上了一条丝巾,化了淡妆。
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少。
她笑眯眯地瞧着姜予安,温温点头。
“上回在医院不是说好,得让我过去给你舅舅他们当个见证人么?你那个小姨是个不靠谱的,你见过的。但她岁数最小,又是个会哄人嘴甜的,免不了到时候你舅舅吃亏,得一起过去看看。而且啊,你又是头一回到时家,爸爸不在,妈妈总得陪你过去,不然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大哥嘛,再说了,谁敢欺负我。”
姜予安嘴上说着,心里暖得不行。
出于私心,她是希望时女士好好地待在家里。
这次晚宴,想都不用想外公那边会提分家的事情,谁知道时枚会因为钱财做说什么丧良心的话,让时女士听得受气不说,还影响身体。
但听到母亲说出这番话,收拾一番陪她一起,难免高兴。
何况,想来母亲也很久没有回过时家,到底是心里念着的。
这次回去,应当也是时臻作为女儿的身份再回家。
傍晚,商承便带着时臻和姜予安抵达时家。
应该是早就商量好时间,他们抵达之后,时盛一家也随后驱车抵达。
于是两家人便相互等了一会儿,停好车后一起进去。
“哟,这是赶巧了一起到,还是提前约好了呀。”
瞧见浩浩汤汤地一群人进来,坐在沙发上的时枚也掀起红唇,没忍住编排两句。
时老太太今儿知晓晚上他们过来吃饭,人也在客厅沙发坐着,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窝在二楼。
听到时枚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没忍住瞪了她一眼。
“怎么说话的!”
时枚撇嘴,轻轻哼了一声,沉着脸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这次没得到时老太太的轻哄,反而是不悦的愠骂声:“人都到齐了你还在沙发上坐着,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要你大姐过来请你,你才起得来?”
说话之间,老太太还看了一眼另一边的范思雨。
“你瞧瞧,你姑娘都站起来了,你还跟个没骨头一样!”
时枚无奈,只好跟着一起起身。
心里却无比埋怨。
——又不是多么尊贵的客人,都是自己家里人,有什么好客套的。
不过转念一想,一会儿晚饭结束大概老爷子就要提及分家的事宜,想了想还是跟着起身,去迎接外头两家子人。
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时老太太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烈。
待一群人走近了,那双浑浊的老眼也稍稍染上了一点红。
“这是臻臻吧,好多年没有回来了!”
老太太最先看到的莫过于走在最前面,几乎被大家簇拥着的时臻。
她杵着拐杖,蹒跚着两步凑过去,握住了时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