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块表，再看到这张字条，姜砚的泪水再也绷不住了。
他一个大男人的泪水，突然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啪哒啪哒的往下掉。
她说过，她就想像一个陀螺一样，不停的围着他转。
而实际上，她也真的是这么做。
她总是费尽心思地想要为他做些什么。
她还说，她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让他快乐一点，想让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也是某些人心里的不可替代。
如今，她这个陀螺，却不再转了，也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围着他转，说想让他快乐一点。
而他，也想过，想要为她做点什么。
只是，他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命运就已经剥夺了这样的机会。
“既然是她送给你的，你就收下吧。这也算是……是李潇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祁佑寒说着说着，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他这个表妹，也并没有真的感受过幸福。
但她这么年轻的生命，就这么定格在了这个冬天。
这个寒冷的冬天。
“那我先出去，你如果有什么话要跟李潇说，就……就跟她说吧。”祁佑寒难受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那具尸体，随后神色悲痛的走出了太平间。
在他走后好一会儿，姜砚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他动了动嘴巴，喉咙却一阵发紧，好像连发声都变得有些困难。
“李潇……你……”
“你不是说，说你要给我过生日吗？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可……可怎么把自己给落下了？”姜砚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有办法让自己说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那些表面上的东西，有或者没有，那都没关系。可没了……没了你……那我的这个生日……好像也过得没什么意思吧？”
“你怎么能……你在我生日的这一天出这样的事，是想要让我记着你一辈子，是吗？”
“我愿意记着你一辈子，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残忍。”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你说的，要陪着我治好分裂症，你也说要在我身边转一辈子，你还说过……”
姜砚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在她的床沿边上，缓缓地滑坐下来。
“那往后，我又只是一个人了……”
他得承认，自己是真的已经习惯李潇的存在。
前几天，他去出席某场活动，刚结束活动走出活动现场，就看到了在大门口冲他招手的李潇。
可能是李潇的笑容太有感染力了，他下意识的也跟她招了招手，而且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当时，站在他身旁的业界好友，全都在那儿八卦，李潇是不是他女朋友。
姜砚当时也没否认。
后来，离开了活动现场后，李潇一直在那儿掩嘴傻笑。
他问她，在笑什么。
她说，因为他没否认他们的关系，所以她很高兴。
她还说，说不定很快，他就会很大方的跟他的朋友们介绍，她是他的女朋友。
她的语气那样笃定自信。
但现在，她都还没等到那一天，她就……先走了。
而且，连声招呼都没打。
……
祁佑寒从楼上下来之后，沈念安就迎面走了过去：“姜砚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