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安顶着老爷子打量的目光,郑重地鞠了一躬。
她抿了抿唇,开始缓声解释,“我是圆圆,商圆圆,母亲应该和您提过。爸妈原本是计划等这个美食大赛结束之后,再带我回时家探望您和外婆的,我也没想到这个比赛是时家当主办方的。先前没主动认您是因为……”
她有点心虚,纠结了一下继续道。
“先前没主动认您是因为场合不对,再加上您态度不是很友好,还咒我师弟是不是……死了。所以……总之,对不起外公。”
她含糊地解释了一下,又郑重地向时阎丰鞠了一躬,表达歉意。
“方才见您和我师弟聊得还行,想来您应该是他们是老相识,才会那样不客气地讲话。是我没有尊重长辈,您这会儿要骂我还是打我,都可以!”
一番话说完,姜予安终于喘了口气,安安静静地站在时阎丰面前,等待后续的审判。
老爷子自是舍不得骂她的。
走丢在外面的姑娘,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怎么会舍得骂?
再加上长辈本来就隔代亲,他这外孙女年纪又是家里最小的,哪里会骂她。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时老爷子嗓音忽然喑哑了几分,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大抵是觉得不妥又收回,嘴里只呢喃着这一句话。
肉眼可见的,老人家情绪上来,连眼眶也有些泛红。
姜予安心中也升起几分愧疚,“外公,您要是生气就说我两句,反正我脸皮厚也没什么的。”
“傻丫头,说什么呢。”
时阎丰打断她,终究是没忍住,拉住了姑娘的手腕,仔细地打量,苍老的眼底浮起一层水雾。
“你和你母亲长得还挺像,先前看你时,我就觉得有些眼熟。只不过方才情况特殊,也不方便多问。还有那些话,是外公没了解前因后果就厉声对你,圆圆你别放在心上。”
拍了拍姜予安的手背,老爷子语重心长道。
“怎么会呢,我还怕您生我的气呢。先前我也是在气头上,和范表姐起了争执就不管不顾了,还想着等到时候来拜访您,看您的臭脸呢。”
调侃的语气顿时让气氛轻松不少。
时阎丰收回手,也笑了一声,“你表姐的性子我知道,在家里惯会扮乖,出了家门横得不行。我维护她,不过是因为今天主场是时家,为了那点颜面罢了,让你这小辈见笑了。”
姜予安摇了摇头,“没有的,我能理解您。”
时阎丰低笑了声,不置可否。
时家几个人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
大女儿时臻单纯天真,也素来懂事,唯一一点就是性子太倔强,认准了人或者物就再不看其他。
当初要嫁给商家那小子便是,穷得连聘礼都没有,她还非得要嫁。
她母亲也是担心下嫁吃苦,不肯点头。
要不是他看商家那小子有些毅力,他也不会松口。
好在他没看错人,姑娘也比较幸运。
小女儿时枚就狡猾许多,从小就知道抢好的,无论是哥哥的还是姐姐的,只要她看上了,非弄到手不可。
范思雨是时枚女儿,从小养到大,她还能养出个好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