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很是相配,不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叶词唯一想到的是,啊啊,这几个发型师的手可真重啊,快要把她的头皮都扯下来了,特别是太阳穴两边鼓鼓的疼。
可是,就是这样,她还得陪着笑脸,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以配合所有人齐声的夸赞“新娘子真漂亮啊”其实叶词的心里真正想说的是,你们来试试,你们来试试我也可以笑容满面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的。
再去教堂的路上,易轻尘看着坐在身边一身白纱的叶词,上下打量,然后搓着下巴说:“我觉得你的脸很黑。”
“是吗?”叶词立刻跳了起来,越过了前排的座椅,才不管前面的押沙龙怎么样的哇哇大叫不安全,生生将他挤开,凑到了后视镜面前看看自己的脸。倒车镜中的人,粉面桃腮,分外妖娆,看起来妩媚生姿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自己。叶词左看右看并没有发现妆容花掉的样子,又坐回了原位,对着流年说:“哪里黑啊?”
押沙龙却大叫:“你要是在突然冲过来,我保证你很快就两眼一黑了。”
叶词白了押沙龙一眼,只是望着流年皱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的脸黑?”
流年挑起了眉毛,冲着叶词缀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很在意?”
“废话我这是活活遭罪两个小时的罪才弄出来的成果,要是弄脏了在被折腾两个小时不是更加倒霉?”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流年,你说,这是谁规定的啊,结婚就结婚吧,非要折腾新娘算怎么一回事?”
流年只是嘿嘿的笑:“这不是传统吗?”
而在前座的押沙龙却在这个时候不知好歹的再次插嘴:“谁说的结婚只有折腾新娘?很快你就看见怎么折腾新郎了。”
嗯嗯,押沙龙就是个乌鸦嘴,他说的事情很快就实现了。
双方都来了不少人,一圈轮下来,又一圈轮下来,没等到第三圈轮下来,流年自认为酒量很好的人也彻底趴下了,最好还是伴郎团给圆了场。面对一个烂醉如泥的新郎,闹洞房什么都是浮云,所以,两个人竟然好死不死的绕过了这一个鬼门关。
等到流年苏醒的时候早就万籁寂静了。他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瞪着天花板,好半天才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等到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之后,他立刻朝着自己身边摸去,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微微的转过头去看,果然什么都没有。在另一边的床上,崭新的床上用品平整得连个褶子都没有,看得出来根本就没有人碰过。
这,这好像不太对劲吧。
流年紧紧的盯着自己旁边的空白,浆糊一样的脑子里终于开始有了几分清明,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果然很不对劲在这个他人生最重要的日子里,好像将最重要的另一半给丢掉了意识到这个可怕的问题时,流年首先是轻轻的唤了一声:“叶词。”
屋子里空荡荡的,好像还飘荡着他的回音,而那个本来该出现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