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看来,这尊雕像在遥远的过去是十分漂亮的。
流年点起了火把,弯下腰,就着火光凑近雕塑的底座,细细的看了看那里所写的字。
叶词只听见一段古怪的话语从流年的嘴里嘟囔而出,听起来摸不到头脑,她也弯下了腰凑近了底座,看着那上面密密麻麻她看不懂的字问:“你念的什么?”
在大面积的黑暗中,其实火光能照亮的地方很小很小,所以,流年手里的那火把其实只能勉强照完底座上那块铭文,叶词要想看清楚上面写什么就必须凑得很近,甚至,要距离流年很近。
只是,两个人这个时候的心思都在这块铭文上,谁也没有发现,在那漆黑一片中,两个人的距离其实只是咫尺之遥了。
流年听着叶词的问话,下意识的转头,却发现自己碰上了什么,他微微一愣,并看不清楚。叶词只觉得脸颊边上划过了一道柔软,即刻,她似乎明白了那柔软是什么,便仿佛触电一样退了一步,有些惊慌,却又拼命假装镇静一样的看着流年。
而流年也愣在那里,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公子幽,在火光之下,她那冷硬的面容显得很是温和,火光模糊了她的锐气,却多了一些柔美的感觉。她的一头银色长发扎在脑后,不过额头和脸颊边上却有许多细碎的头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却闪着动荡的光。慌乱而坚强。
这真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慌乱,大概从来不会在公子幽的表情上出现这样的神色吧,可是,现在却出现了。
有时候,时间、地点、环境都会模糊一些人的理智,都会让人变得很奇怪。都会让人做出一些本来不应该做出的事情。
就好像现在,叶词望着流年,她的心尖无法抑制的颤抖起来,她觉得自己这一刻应该说些什么,应该做些什么,可是,她就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能力一样,只能保持原本的姿势,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说不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流年。
看他眉眼间的春水无边,看他唇角边的情意绵绵,看他缓缓朝着自己凑过来的那份温暖诱惑。
流年觉得其实这样太快了,这样会吓走公子幽,这样会让自己距离她的距离又遥远一些。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似乎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他只是想离她近一些,更近一些。
流年那暖暖的呼吸吹在叶词的脸上,让她觉得有些心慌,有些无措。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在任何时候,叶词似乎都能把握住所有的情况,运筹帷幄,可是,这样的能力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失去了呢?
她只能感觉着流年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呼吸越来越灼热,而她自己的血液也越来越沸腾。
终于,就在流年要碰触到叶词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又往后移动了些许位置,成功的将两人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可是,仅仅是这样细微的一个动作,都已经让叶词觉得身心俱疲,好不辛苦。
而流年也因为叶词的这一欠身,似乎恢复了一些理智,他静静的停住了,静静的看着叶词,而后也朝后退了退,伸出了手,轻轻的将叶词面颊边含进嘴里的长发拨开,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淡淡的说:“这样,其实已经很好了。”
叶词能感觉到流年那细长的手指从面颊边划过的触觉,滚烫而灼烧,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几乎要把指甲都嵌入了掌心之中去了。
随后,流年放下了手,转过了头,继续看着那底座上的铭文,一边看一边缓缓的说:“这是现任地精王切尔的塑像,上面记载着他的一些丰功伟绩,不过,这些丰功伟绩带式不必要太注重,毕竟这种歌功颂德的东西在什么地方都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