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突然鸦雀无声了,秦悠然惊讶的看着卡卡:“原来你的尾巴是那么断掉的呀!”卡卡撇了撇嘴,胡子上还带着没有吃完的食物渣滓,斜了她一眼道:“是啊,你有何异议?没有问题我就出去了,还有事,很忙的!”
“什么?故事讲完了吗?出去?上哪?”秦悠然一副要晕倒的模样,这故事怎么听得有头没尾?
“是啊,你还想怎样?我去哪又不需要给你汇报,你又不是我主人!”它舌头伸出来尽力的想舔住嘴角边的食物残渣。
“那大奶奶呢?她是不是被莫漓收服了?常蕊心呢?血泊双面人呢?木头人在狐狸那里,狐狸被封印了,木头人怎么办?”秦悠然一连串问出了好几个问题,她急切的想为满肚子的疑问给个答复。
“大奶奶主动要求去轮回,什么匣子里的藏宝图,根本就是狐狸引诱常文的一个美丽谎言,木头人早就被莫漓的爷爷收起来和血泊双面人分别封印在了不同的地方,至于常蕊心,莫漓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早就好多年不见,现在恐怕已经不记得谁是谁了!”
“呃……莫漓的第一个朋友。”听到这句话,秦悠然心里竟然觉得酸酸的,只是又自嘲的笑了笑,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会有什么感觉,但她不知道,她今天的想法在不久后的几天很快就得到了印证,她真得好好考虑一下当初想的这些心里话了。
“没什么问题我就走了,你自己继续回味我讲述的美丽故事吧!再见!”卡卡站起来,跳走了,两条尾巴同时甩了一下门,门开了,它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卡卡匆匆出门的身影,秦悠然这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今天该去新的出租房交定金,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是个搬家的好时机,旧房子那边的房东已经再三催促她赶紧搬走,人家要卖房了,想想这些,秦悠然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想别的了,光房子的问题,她都解决不了,整天像蚂蚁搬家一样,带着行李到处走动。
匆匆的赶到邗江路十七号院,她看到了自己的“新家”,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今天的事情办得出奇的顺利,房东听到她一再的砍价以后,并没有生气,而是任由她砍价,最后她居然以一个月月租二百块的价钱租到了这间房子,二室一厅,几乎在外面是不可能租到的价钱,她欣喜若狂,随即又想到,会不会是凶宅啊?这个问题要好好考虑,不如找殷莫言来看一看吧,但是电话打了好几遍,也没有打通,估计是正在忙着的,算了,怨灵见过了,狐狸妖怪也见过了,神兽讙更是天天围在身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这么想着,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打扫卫生,搬东西,这里已经焕然一新,好像真的是新房一样,到处都很干净,桌子上插着一朵鲜艳欲滴的郁金香。
“啪啪!”她拍了拍手,高兴的说:“搞定!”看到自己将屋里打扮的这么干净,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看天外,天已经微黑,整整一天的时间,一半用来听故事,一半用来搬新家,真是累的够呛,她接了一杯水,边喝边站在阳台上向外张望。
“哗啦!”厨房里发出奇怪的声响,像是水盆掉在地上的声音,她端着水杯走了过去,厨房里还是刚才的样子,只不过她用来洗抹布的盆子掉在了地上,水撒了一地,水流成一个怪异的形状,在地上流淌成一个人脸的模样,她不知道自己是该害怕的尖叫,还是当做家常便饭一样的一笑而过,不等她想出办法来,手里的拖把已经将地拖了个一干二净。
“有什么都尽管来吧!我不怕,再折腾我,叫人来收了你们,灵魂打散,永世不得超生!”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她扔出了狠话,其实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壮胆罢了。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在视线里,她急忙拉亮了灯,才刚搬来啊,真后悔应该让殷莫言先来给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了,就这么住了进来,好了,又碰上好朋友了,他们还真是专挑软柿子捏。
秦悠然打开电视,拿起一根黄瓜满不在乎的吃着,心里却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嘭嘭嘭!”敲门声响起,她站起身来,自己是刚搬来这个地方,会有谁知道?难道是房东觉得价钱太低,又后悔了?她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准备去开门,手刚碰到门的手柄,又忽然想起,殷莫言说过,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有人敲门千万不能贸然开门,不然那些东西就会引进门的。她很庆幸自己多长了一个心眼,趴在猫眼里朝外看,什么也没有,门外没有人,她觉得后背有些发凉,没有人门怎么会响!她轻手轻脚的退后了几步,靠在墙边,等待下次敲门声响起,不为别的,恐怖电影大多是这么演的,诡异的敲门声!她暗暗的想,还真被她给料中了,不出两分钟,敲门声再次响起,她不假思索,立刻对着猫眼凑上前去,睁大眼睛看,猫眼小小的视野里出现一个小脑袋,“喔!是个小孩啊,吓死人了,我说怎么看不见呢?!”可是这个小孩未免太小了吧,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对着猫眼看,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他竟然对上了秦悠然的视线,面对她的疑惑,他嘴巴动了动,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一连几声,她才听清楚他叫的什么,是两个字:“妈妈!”
啊?!”听到这一声叫,她差点晕倒,什么跟什么呀?谁家的小孩丢了,怎么会叫妈妈,可是也不对呀,才几个月的孩子怎么会叫妈妈呢?
小孩在门外的猫眼里好像能看到秦悠然的表情一样,她惊讶的表情被他看在眼里,嘴张了张,没有一颗牙齿的嘴巴又喊了句:“妈妈”
“我的天,这什么世道!”她十分郁闷的打开门,刚想说点什么,可是门外空空的走廊让她顿时冷汗直冒,幻觉吗?看来最近又走运了,索性看个清楚明白,她站在楼梯口朝下看,整个楼道除了不知谁家放置的一辆自行车,空无一物,别说小孩了,连个影子都没有,她急忙回转身准备进屋,门却不知何时已经关闭,声控灯也突然灭了,周围顿时陷入了黑暗,她一阵紧张的贴墙站着,真糟糕,钥匙都没有带,怎么进屋,这可怎么办?她跺了跺脚,声控灯也没有亮,看来是坏了,焦急的站在那,这时,楼道里只剩下对面楼上的灯映照进来,恍恍惚惚的亮光让她犹如进到了迷雾里,她想了想,往楼下走去,刚走了两步才注意到,楼梯尽头有一双脚,那双脚光着站在那里,借助灯光只能看见那人的脚和脚裸,看起来像个女人的,但是又不确定,是谁那么晚站在黑洞洞的地方,想吓死人吗?她很不爽的想,却也没有胆量走过去看个明白,就那么僵立着,止步不前,那双脚也一动不动,像是等待她的前往,又像是挑衅。
秦悠然试着往前迈了一小步,又迈出去一步,一步一步的往前靠近,看到了,她终于看清楚了,那只是一双孤零零的脚,上面别无她物,肾上腺激素急剧增高,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她一惊之下,往回跑,脚下被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她一头磕在了地上,脑袋上有无数的蜜蜂星星围绕,晕了,真的要晕了,她摔的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趴在楼梯上起不来,突然,自己对门的地方有光线透了出来,门开了。
而声控灯也很适宜的好了,突然的亮光照的人睁不开眼,有几秒钟,她的双眼处于失明状态,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清东西。一个男人从楼梯的尽头的扶手上探了个头,“是新搬来的邻居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摔倒了么?”然后一双手将秦悠然扶了起来。
原来是今天搬家的时候见到的对门的大叔,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下午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脸的胡渣子,看起来邋邋遢遢的,目光浑浊,长满胡子的下巴看起来脏兮兮的,只是人却很热情,今天还有帮秦悠然抬箱子来着。
“喔,谢谢啊,是我刚才出门忘记带钥匙了,然后又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她尴尬的被那双手扶了起来,冰凉的双手没有一丝温度,起身间,她又朝着刚才那双脚的位置扫了一眼,仍然是什么也没有,她急忙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叔,我能用一下你家电话么?”
男人的嘴角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嘴角被迫拉向两边,看起来是在微笑,又像是皮肉的被迫运动。“你就叫我老王就行了,借电话当然可以呀,先进来吧!”就这样,秦悠然很“顺其自然”的借到了一个电话,当然是打给房东太太的,问人家方不方便借钥匙给她,此时的老王如溺水时抓到的救命稻草一样,加上他家里亮着的灯光,总是比黑暗来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