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说道:“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说完,目光投向了田衡。田横说道:“正常情况下,接下来警方会根据山猫的供词去调查线索,我们可以在这个过程中设置障碍,天京这边交给我,但东海和江州那边,你们应该比我更有
影响力”。
“但是,”田横看向郝伟,“这个时间到底要拖多久,又能够拖多久,拖时间的目的是什么,这些关键问题不理清楚,拖得再长也没有意义”。
海东青淡淡道:“你联系吕家,负责拖延天京这边的调查进度,能拖多久算多久”。说着又看向郝伟,问道:“陆山民还说了什么”?
“山民让我履行正常的法律程序”。
海东青嗯了一声,“那你这边就按照正常的程序走”。
郝伟有哀叹一声,“这还履行个屁正常程序,正常程序就是联系火葬场,然后买块风水宝地,烧成灰埋了”。
“就这样吧”,海东青起身道:“我要出去几天,这段时间之内,除了拖延时间之外,什么都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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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成落下一颗白子,笑道:“老爷子,这局你恐怕要输了”。
朱老爷子额头皱起层层叠叠的褶子,“老三,退休之后棋力见长啊”。
“呵呵,没有那么多事务缠身,心一静,棋力自然就会攀升”。
朱老爷子瘪了瘪嘴,“棋力是涨了,但情商是越来越低了”。
“嘶,老爷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咱俩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这还用说吗,当然您老人家是老子,我是儿子”。
“你还知道我是老子,那你怎么不知道让两子”。朱见成瘪了瘪嘴,“老爷子,战场无父子,您不能因为是老子,就以大欺小啊。更何况输给自己的儿子,又不是输给外人,这叫青出于蓝胜于蓝,您应该感到欣慰
才对,难道您希望您的子子孙孙都不如您”?
朱老爷子投子认输,忿忿道:“就你们几个,还青出于蓝胜于蓝,要是能有老子一半,就算祖坟冒青烟了”。朱建成咳嗽了一声,老脸微红,“您可是开国元勋,已经到顶了,超越您的难度太大了,我能混到个副省级退休也不算给您丢脸,同辈人中,虽然比上不足,但比
下也有余”。
“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瞧你这点出息,就你这种混账话,要是放在当年,老子能拿皮鞭抽你个半死”。朱老爷子长叹一声,感叹道:“华夏还没实现国富民强,方方面面还有太多事要做,太多的问题要解决。国际国内矛盾重重,民族复兴任重道远,还远没到躺平的
时候”。
朱建成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赢了一局棋嘛,又扯到哪跟哪了’。
“你说什么”?
“额,没什么”。朱建成赶紧转移话题道,“春霞和纳兰镇海还在东海,我估计啊,很难将子墨带回来”。
朱老爷子脑海中依稀浮现出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外孙女,很是想念。
“知道子墨现在在哪里吗”?
朱建成摇了摇头,“您老不是说这件事交给他们夫妻俩自己解决吗,所以我就没管”。
朱老爷子不悦道:“让你不管就不管?我要你让我两子怎么不让,你这个舅舅怎么当的”。
朱建成一脸的无奈,“老爷子,再说也管不了啊,这丫头连亲爹亲妈都不理,更别说我这个舅舅了”。
“梓萱呢”?“有消息了吗”?
朱建成眼皮一抬,“老爷子,您就那么确信紫萱还活着”?
朱老爷子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春霞两口子在东海,与春莹两口子见面了没有”?朱建成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叶以琛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认为紫萱出事跟子建有关系,我估计这辈子怕是要老死不相见了。至于纳兰振海,也是个
牛脾气,叶以琛不待见他,他只会更加不待见叶以琛”。
朱建成叹了口气,“您这几个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你的意思是我的眼光不好”!
“哎哟,老爷子,您的思维可真跳跃,我哪有这个意思”。朱建成赶紧给老爷子倒茶,说道:“以前只觉得是巧合,其实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子墨是被道一掳走的,以纳兰家与陆家的恩怨情仇,子建早晚也会与陆上民有交集,紫萱也早晚逃不掉。陆荀这家伙算计之恐怖啊,几十年前就算好了要傍上我们朱家这棵大树啊。真想不到,当年给您送过一副字的文弱书生,竟然把我们朱
家算计得这么深,现在即便知道了也没办法化解。这阴谋阳谋的,他当年要是从政的话,可就更加了不得了”。朱老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老狐狸会算,也要小狐狸争气才行。陆荀只不过是在大方向上做了铺垫,但凡陆山民本身差一点,紫萱也好,子建也好,都是人中龙凤,即便能遇见,也只会成为擦肩而过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