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府门口人来人往百姓们都看着,苏覃为了避嫌就没有再跟着回柳府。
待他回到苏府后,独自眺向远方沉沉道:“许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
未见其人只听其声,一个恭敬的声音忽然凭空响起。
苏覃凝眉,许家作为京城首富怕是安逸的太久了,所以连个女儿都教养不好。
想了想,又吩咐道:“把派出去的人手调回来一些,重新去暗中护着柳府。”
“是。”
恭敬的声音再次凭空响起,接着一道黑影如鬼魅一般从房内离去。
而另一边,黎初自己带着柳府其他下人回去将大门关好,然后让白露搬来一个椅子坐在院子中。
那十来个下人站成一排,低下头不知道接下来有什么事,他们只是同情的看着满头是血的翠儿,猜测她今日肯定是要活不成了。
没有主人家会放过背叛自己的下人,虽然他们觉得自家主子平日里和和气气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一旦触及原则也不像是好惹的主。
今天他们可是亲眼看到沈将军都被郡主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沈将军都如此,更何况他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下人。
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头一个比一个埋得深。
黎初接过明月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大家不必这般拘谨,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现在让大家聚在一起也是想说说今天发生的事。”
黎初目光从他们身上依次扫过,“我这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买你们回来是纳为己用的,可不是为了有人随时能在背后捅我一刀。”
话音落下,一众人忙表忠心,“郡主说的是,郡主放心,小人们一定谨记教诲,绝不做背叛郡主的事。”
翠儿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跪着挪动到黎初旁边乞求道:“郡主,奴婢知道奴婢罪无可恕,只求郡主给奴婢一个痛快。”
黎初有些怜悯的看着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也想给你一个痛快,只可惜情况不允许啊。”
说着,她手指一转,迅速扼住她的嘴巴塞进去一颗黑色的药丸。
翠儿惶恐的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的将那颗丹药吞下。
就在黎初放开她的那一刹那,她慌乱的抠着喉咙试图把药吐出来,可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成功。
黎初摇摇头,不紧不慢的告诉她这个药丸的药效,“放心吧,这不是什么取你性命的毒药,只是会逐渐蚕食你的经脉,让你渐渐无法动弹而已。”
黎初语气轻快,“莫约整个过程只需要十天左右,先是双手无力不能自理,接着是双脚失去知觉无法行走,然后是全身,最后无法说话就连眼珠子也不能转动,可偏偏你的意识会无比的清楚,你会清晰的感知着这一切,生不如死!”
翠儿听完只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窟,她的两颊惨白,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像是丢了魂魄。
她想过很多种后果,严刑拷打,凌辱折磨……
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罚,这太恐怖了。
寻死的念头再次占据了上风,翠儿余光瞥见旁边的假山,想也不想的就再次撞了过去。
只可惜这次跑到一半就被绿尹轻松截了回来。
黎初气定神闲的喝着茶,“别想那些没用的,你就是真撞死了,我也会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继续受罚。”
其余的下人不寒而栗,他们都明白郡主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杀鸡儆猴给他们看的,全都畏惧再不敢生出一分其他的心思。
黎初让明月把翠儿关在柴房,为了避免翠儿自尽,特意让他们十几人轮流盯着。
接下来几天,柳府每天都能听到翠儿疯狂叫嚣的声音,她先是出口成脏的骂,骂黎初不得好死,骂那十几个人冷眼旁观。
她一骂,明月就叫人掌嘴。
等过了两天嗓子沙哑下去,药效已经开始慢慢转移到双脚,叫嚣声又变成了求饶,求黎初赐她一死,求那十几人给她个痛快。
直到最后,那间柴房里已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屋子里安静的出奇,一点儿响动也没有。
这时候翠儿已经浑身不能动弹不用再留人轮流盯着,路过那里的时候,柴房中臭气熏天、苍蝇乱飞,令人作呕。
每次去送饭的人都是嫌弃的掩着手帕胡乱给她塞几口了事,她无助的躺在那里,衣裤上沾满了排泄物也没人愿意帮她更换,不要说别人,她自己都嫌弃这样邋遢的自己。
翠儿时值豆蔻年华,也存着女儿家的爱美和羞耻心,乍一下变成这样,整个人都崩溃的无法接受,绝望又痛苦。
也是这期间,整个京城传开了两条大八卦。
第一条是有关家境殷实的京城首富许家的,也就是许蜜儿的娘家。
许家各地生意一夜之间全部出了问题,许家赔了个倾家荡产,从京城首富直接跌落至贫民窟。
这场变动来的太快,以至于许家的人毫无招架之力,只是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变得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