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着脸,气压很低地看向月婵:“这人,到底是不是你逼到跳楼自杀的?”
月婵还躺在楼上病床的时候,就听母亲说,祁夜来了。尽管她知道,他百分之百不会是来看自己的,可是在她心里某个角落里,还是存有这样一点点期待。
后来母亲说,祁夜被父亲带到了书房。那一刻她就清楚,祁夜一定会提及过去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相信祁夜的人品,他不会添油加醋,但是,也一定不会帮她隐瞒。
在他心里,她月婵该是十恶不赦,处心积虑的吧?
也是等到她失去了一条手臂,又失去了子宫,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看到那滴滴答答的吊针,月婵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她爱他,爱得那么卑微。即便是摇尾乞怜,坏事做尽,也得不到半分的好。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感激,到深恶痛绝,再到现在……他甚至连看都不舍得看自己一眼,一个吝啬的眼神都不会分给他。
或许在他感激自己的时候,就该收手的。但事到如今,凭什么她生不如死,却要看着温凉享受他所有的宠爱?凭什么呢?
月婵眼底蓄起水雾:“父亲,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是您的女儿,身上流着您的血。我现在就像是个废人一样,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能反抗吗?这些年你们在找我姐姐的下落,我又何尝不是?”
“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月兰,也是因为祁明才认识的。祁明和温莎出了车祸,他本来就是该死的人,是我救了他的命啊!为什么到头来却变成了我才是凶手呢?”
“真会说。”温凉真想要对着月婵拍手叫好:“是你救了祁大哥的命,但那是因为你绑架了祁大哥,被我姐姐偶然发现了,我姐带着祁大哥上了车想逃,才被你的人开车追着出了车祸!”
月婵摇摇头:“你说是我的人开车追着他们,有证据吗?”
她眼底氤氲的雾气让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了:“凡是也要讲求个证据吧?否则你这样血口喷人,我就要忍气吞声的认了吗?我承认我是把祁大哥扣留了一段时间,那是因为年少不懂事,我想和祁大哥谈一谈,但祁大哥太忙了。我是喜欢祁夜,所以希望祁大哥可以帮我。但是我知道我扣留祁大哥是不对的行为,所以我当时回去的时候是想放了他的。谁知道有人却把他带走了。我这才追上去的。”
“不过后来的车祸,完全是意外!我追上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车祸。”月婵信誓旦旦地说:“你们污蔑我,你们没有证据,但是我有!”
月婵声音不大,但是却掷地有声:“当年警方没能找到的那段监控录像,在我这儿。”
月婵唤了一声舒清,让他去把当年的录像拿下来,她说:“那里面有整个车祸发生的过程,车祸是在我眼前发生的,是我让人下去救了祁明的命,但我不是凶手!”
在舒清上楼去拿录像带的时候,楚环转身冲着月婵眉头一皱,那眼神似乎是在质问月婵:为什么之前你没有告诉我和录像带有关的事情。
月婵有些累了,垂下眸子,并没有理会格蕾丝。
“温小姐,照片找到了吗?”趁着这个空隙,司战舟将目光落在温凉身上。
温凉点点头,将手机递给司战舟,那上面,是温凉的一张全家福,那时的温凉,才十五六岁,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