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还真的走啊?”
“不真的,我还假的不成?”陈瑶见是桂花,总算把话说的低一些,规划毕竟曾是东王府的丫头,现在还伺候着自己。
说着话,陈瑶继续往门外走。
“小姐,小姐!”也不知什么时候,从内院冲出来菱花,她跑过一道院门,没见陈瑶,跑过二道院门,总算见到一帮人远远地向门外去,她跑过去,一把抱住走到后门口的陈瑶,大哭起来。
原来桂花是每晚都要回去,然后第二天再过来,桂花是有家口的人了,自己还有个孩子要照顾,白天里,桂花是雇了一个郑寡妇照顾她的孩子的。
郑寡妇无儿无女,一个人守着五间房子,前面两间租给人做了门面,后面三间一间自己住,另外两间租给了桂花王秋生一家住,勉强维持生活,桂花起先是自己带孩子,等到孩子大了些,又与郑寡妇混熟,桂花才雇了郑寡妇给自己带孩子,自己进府里来在陈瑶院子里做点事情,郑寡妇与桂花一家,就如同一家人,等到他们与郑寡妇混住了两年,觉得郑寡妇人好,于是桂花跟郑寡妇道,以后,我们为您养老送终,您就当我们是您的儿女。那郑寡妇自然乐意,答应自己死后,这房子留给桂花他们一家,这也算是两好合一好了。
这一早桂花像往常一样,起早做饭,却不曾想,忽然有府里的婆子慌慌张张地过来,叫开门跟她说,小姐一早就开始闹事,收拾行李打算要出来,内院现在正闹得乱哄哄呢,老太太大太太都在那里劝说陈瑶呢。
桂花听了,忙地放下手中的活计,赶了过来,由于心急,这才在门口与陈瑶撞个满怀。
那菱花自然不必说,内院出了这么大事,自有丫头把这消息传去,菱花也来不及吃早饭,放下孩子就出来了。
见了菱花桂花,那陈瑶再也绷不住了,她哇地哭了,哭得好伤心,三个人抱在一起,哭得天崩地裂,大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老太太大太太见菱花桂花把陈瑶拦在王府的后门口,抱在一起痛哭,忙地赶过来,心里想,这回子好了。总算来了救星。
“小姐,我们回去,别再闹了,啊?”菱花抱着陈瑶,拿出干净的手帕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泪。
“不,我不回去,我绝不回去!”痛哭的陈瑶,忽然间止住哭,她推开两人,道:“你们现在已是镇南王府的人,不要再劝我了,我谁的话也不听!”
“小姐,你这么说,让桂花无地自容啊!”桂花忽然跪在地上,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数说了她从东王府被薛瑛逼出来,怎么跟菱花到了镇南王府,怎么跟王一龙据理力争,征得同意后,接下来的几年里,每年清明,她和桂花一次不落的随着商船,回京城祭奠东王夫妇,怎么为她被迫下嫁一个马夫。
桂花的哭诉,感动了陈瑶,她站在那里,抽搐着,再看那菱花,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抱着陈瑶的身子跪在她身边,一个劲地摇头,表示她不是像陈瑶说的那样。
陈瑶伸出小手,拉起两个大丫头,哭道。
“他们王府,欺人太甚,欺负你们不说,如今欺负到苏曼姐姐身上了,接下来,就要欺负到我的头上了,如今我就是饿死,也不再他们府上呆了,寄人篱下,日子不好过,靠谁都没用,还得靠自己,菱花姐姐,桂花姐姐,你们好自为之吧,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如今我找哥哥去,等到有一天哥哥有能力了,我再让哥哥来接你们去,到了那时,你们就不用听人摆布了。”
陈瑶的话,让老太太大太太听个真切,现在用心寒说她们,还真的叫瞎说。
她们本以为这个孩子年龄小,能知道什么?却不曾想,她心里明镜似的,只是平日里看她嘻嘻哈哈的,却原来并非没心没肺,都是搁在了心里啊。
想想陈瑶刚才的话,虽然听上去幼稚,但是哪句都直插人的心窝,在陈瑶那叫一个痛快,而在老太太大太太听来,那叫一个痛,是刀扎心头肉的痛,回头想想,假如东王不死,她们能遭这般罪?
陈瑶如今出去,说要找她的哥哥,这事情可大了去了,已经不是心头痛不痛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