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忘川放松了身体,将自己慢慢贴在邱继炎火热的肌肤上,一双淡红的嘴唇,也如蜻蜓点水般落在男人带着青色胡渣的下巴上,轻轻一吻。
门外的邱岳白静静站了片刻,几次抬起手来,却终又又放了下去。
他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邱继炎与夏忘川四片唇瓣交合时难舍难分的画面,那画面最终的定格,是夏忘川在邱继炎疯狂强吻时原本推挡抗拒,却最终慢慢搂在邱继炎后背的那双手。
他有些疑惑,也有些不解,不过几分钟后,邱岳白还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知道,门敲开不敲开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里面那两个人的心。
如果心不在一起,他相信有一个人一定会从阳台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如果心在一起,自己把门敲开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邱岳白看着自己房间里被废掉的一沓画稿,画稿上有自己想像中夏忘川的眼睛。
现在他知道了,他的眼睛,果然比自己想像的,还要美。
睡觉!
邱岳白将自己扔到大床上,咬了咬薄薄的嘴唇,用力闭上了眼睛。
一切等明天天亮再说。
天亮了,做梦的人也好,宿醉的人也罢,终究都会清醒过来。
那时候,自己倒要看一看,他和他之间,究竟会发生什么。
天蒙蒙的亮了。
夏忘川忽然被邱继炎一声突如其来的叫喊从梦中惊醒。
大概是邱继炎的声音来得太过突然,让忽然间从梦境里抽离的夏忘川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那是一个他和他都还是青葱少年时的梦。
在梦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十六年前和邱继炎一起在妙香镇后山爬树摘梨的那一天。
冬天的后山积雪如绵,冷得怕人。自己和邱继炎只有互相拥抱在一起,才能抵抗山上扑面的寒气。
邱继炎不会爬树,又特别想吃树上圆圆的雪后梨。自己便抱着树干往上爬,想帮他把树枝上两个诱人的大梨摘下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爬到一半的时候,夏忘川就感觉身下的树干会巨烈地摇晃,将他甩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好不容易爬到了树梢,想将两个梨摘下来的夏忘川却发现那梨牢牢地冻在了树枝上,无论自己怎么拉扯,都摘不下来。
没办法,夏忘川只能用手捂住两个梨子,让自己的体温去融化包裹在梨子身上的冰层。
慢慢地,两个圆圆的梨子似乎越来越软,沉甸甸地在自己的掌心平躺着。
终于可以摘给邱继炎吃了。
夏忘川在懵懂中还记得这就是梦的最后一幕。
因为当梦中的自己正想要把两个果肉饱满的梨子从树枝上摘下来的时候,一直紧紧搂着自己的邱继炎猛地在睡梦中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松开了紧抱着自己的双手。
被身体上一阵莫名巨痛袭来的邱继炎下意识地大叫了一声,猛地睁开了双眼。
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大床,自己仅穿着内裤的身体,还有身边刚刚抓了自己一把的…夏忘川.
邱继炎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没错,一旁的夏忘川也正睁着略有些迷茫的眼睛望着自己,而且他竟然也和自己一样,只穿着一条小小的内裤。
在这四目相对、互相凝视的瞬间里,邱继炎的大脑像最快速的电脑一样在飞快地运转着,回想着。
他的目光掠过一边的床头柜,一个原本装满洋酒的漂亮瓶子如今空荡荡地立在那里,似乎在告诉自己这离奇画面后的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