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想说没有，但张开唇时又想起席淮那张脸，过了一会儿又闭上，捏着吸管搅拌杯子里的果茶。
“其实，我也不清楚。”时予说，“我分不清那是好感还是别的。”
吸管在玻璃杯边缘打圈，里头的冰块撞在玻璃杯上，哐哐当当响。
沐飞沉眼睛一亮，很快又收回来，故作深沉道。
“这个就得你好好想想了，人呢，可以不爱，但不能错爱。如果在你自己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去回应对方，不仅耽误你自己也耽误了他。”
时予捏着吸管看着沐飞沉，低声长长地“哦——”，一脸稀奇道。
“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你嘴里听到这么有道理的话，真是稀奇。”
沐飞沉顿时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
“别太过分。”
时予笑了笑，忽然扭头对摄影小哥道。
“素材够了吧？”
摄影小哥对他比了个ok，收拾摄像机走人。
时予看着摄影小哥推门而出，这才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对面，坐到沐飞沉旁边。
他才坐下，沐飞沉便问道。
“所以，真实情况是？”
时予低声说：“明天我们要去岛上野营，孟导给我分发的任务是买酒，我感觉这一次蒙混不过去了。”
“什么蒙混不过去？”沐飞沉问道。
“修罗场啊！”时予道，“还能是什么？”
“啊？”沐飞沉没明白，“你不是一直都在修罗场吗？”
“这一次不一样，各方面都不一样！”
时予想解释，然而他和那几人之间复杂的关系却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难道你忘了我跟他们的关系？”
沐飞沉呆呆地盯了他半晌，点一下头，又摇了摇头。
“我没明白，难道不是你要选谁谈恋爱的问题么？”
这问题问的时予噎了一下，理论上沐飞沉并没有说错，但于他而言却不是那么回事。
时予压下情绪慢声道：“不管我跟他们哪个在一起，都是复合，这不一样。”
“复、复合不也是谈恋爱吗？”沐飞沉更懵了。
时予顿时一口气提上来，卡在胸口出不去。
他握住玻璃杯搓了搓，掌心到指尖浸满一片冰水，冰冰凉凉。
“这么说吧。”时予冷静道，“如果现在崔俊找你复合你怎么办？”
只一句，沐飞沉就懂了。
沐飞沉沉默地看着他，张了张唇，好一会儿才道。
“不知道。”
“是吧？”时予叹气。
两人双双陷入沉默。
这世上的恋爱那么多，但真正能做到和平分手不留遗憾的却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