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以后,宁栀其实就可以少吃或者不吃,靠辟谷丹来维持身体正常运转。
但他舍不得浪费药草炼辟谷丹,而且地球上的美食也很多,他便还是像以前一样正常进食,来保证身体能量的供应。
唯一的缺点就是吃得比较多,有点影响形象。
但宁栀已经够帅了,哪怕是个饭桶,也是很帅的饭桶。
吃了午饭,爷两稍微休息了一下,下午接着接诊。
下班的时候,梁恺之问宁栀:“门诊坐了一天,你感觉如何?”
宁栀道:“若是换了别的医生也像您这样给病人看诊开药方,估计绩效不过关,要挨领导批评。”
梁恺之哈哈笑,笑着笑着表情渐渐变得有些无奈。
自从医改之后,医院开始自负盈亏,医院便不再单纯只是一个救死扶伤挽救生命的地方。
现实的情况是一方面要求医院非营利,另一方面又要求医院自负盈亏,逼迫医院不断争取盈利来保持运营,保证医院能生存下去。
国家财政补贴有限,医院利润哪里来?
无非是药品医疗收入,所以才转变成了现在这种以药养医的畸形结构。
为了更好的给病人看病,医院购买了那么多昂贵的仪器设备,可能真正需要用这个仪器设备做检查的的病人并不多。
可仪器买都买了,钱也花了,好歹要利用起来,总不能放在那生锈吧?
所以不管看什么病,需要做的不需要做的检查先给你来一遍。
当然这样做也是有好处的。检查做全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误诊的机率减少了,也算是好事。
至于什么开高价药吃回扣过度医疗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可能很多医生内心是不愿意这么做的,可医院要创收,他们也要拿工资奖金养家糊口。
不这么做钱从哪儿来?
靠国家那点微薄的补贴吗?
当救死扶伤的天职和利益扯上关系,白衣天使们也只能向现实低头。
梁恺之在这方面有自己的风骨和坚持,不愿意妥协的代价就是几十年过去了,别的医生们拿着不扉的收入,住着宽敞明亮的大宅子,开着舒适豪华的汽车,他依然窝在那间小小的旧房子里,过着朴实得甚至有点清贫的生活。
但是他的内心很平静安稳。
哪怕以后他死了,在地下面对祖师爷他们的时候,他也能坦然说一句自己这一生问心无愧。
宁栀不由对他有些肃然起敬。
“您是位医术医德皆备的真正的医者。”宁栀这样评价道。
梁恺之笑了笑:“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而世界上像他这样默默无闻的普通人还有很多很多。
两人出了医院,梁恺之问他:“你的老师还好吗?”
宁栀回答道:“挺好的,除了有点着急孔师兄的婚事,其他一切都挺顺利的。”
梁恺之闻言点头,突然道:“你现在是在星城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实习吗?”
“是的。”宁栀不明白梁恺之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道,“怎么了?”
梁恺之以问作答:“有没有想过转来西泉医院实习?”
宁栀愣了一下。
他们学校实习医院是学校联系的,一般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换实习单位的,因为很麻烦。
“这有点太突然了,我真没想过。”他很诚实地回答道。
梁恺之就叹息一声。
他是真的很喜欢宁栀。
年轻、有天赋而且勤奋。
虽然有点年轻人的小骄傲,但无伤大雅。
他等了几十年,才等到这么一个全能型的人才,真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本事全教给他。
可惜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自然是一天都不想耽误。
宁栀虽然看着有点像傻白甜,但内心其实是个老妖怪,只一细想便明白梁恺之这么着急的原因了。
他问:“老师去医院做检查了吗?”
梁恺之道:“我自己把脉比那些仪器还准。”
不然这么多年的国医他不是白钻研了。
宁栀斟酌了一下,道:“没得治吗?”
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