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杨峥给他送的两条烟,他都已经抽了几包,酒也偷偷喝了半瓶,实在还不了杨峥,不然他肯定扭头就走。
现在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不好拒绝。
肖素勤心中暗骂杨峥这小子太狡猾,居然为了让表弟练手算计自己。
太不厚道了!
左右两难之间,卫生员已经非常有眼力见地把病床整理好,上面重新铺上一次性医用隔离床单,肖素勤本人也被宁栀半拉半推地送到床上。
肖素勤挣扎过,但没挣脱。
他眯起眼,没想到宁栀看着矜持清瘦,像个纨绔少爷,力气却好大。
是个野战军的好苗子!
肖素勤爱才之心大起,生出了吸纳宁栀入伍的念头。
这么想着,肖素勤拒绝的心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配合地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卫生所里开着暖气,并不冷。
宁栀洗了手,戴上口罩帽子和手套,取出针灸针,打开包装,开始行针。
他对人体经脉穴位无比熟悉,扎起针来又快又准,针刺破皮肤真皮层的速度非常快,金针刺穴之后,慢提紧按,左转微微旋动金针,手法相当娴熟。
肖素勤除了酥麻痒之外,几乎都没感受到任何疼痛。
光是这一点,就让肖素勤对宁栀的观感好了几分。
这小帅哥看着年轻,扎针的手法倒是比之前他在军医院针灸科的医生还要好。
之前那个女医生不知道是穴位找得不准还是怎么的,针扎下去刺痛特别明显。
宁栀将灵气输入在银针上,引导灵气流转,驱散肖素勤体内滞塞的灵气。
两股灵气相遇,肖素勤体内微弱的灵气根本不是宁栀这个嗑药炼气九层巅峰的对手,很快便疏动顺着经络运转。
肖素勤闷哼出声,脸色发红,额头上现出薄汗。
“怎么?”宁栀停下运针的动作,问。
“没,就是刚才有点痛。”但这痛并不是针扎进皮肉所产生的那种刺痛,痛过之后反而有种舒畅的感觉。
“哦,那就没错了。”宁栀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一刻钟之后取针,然后换了一根银针,扎进相关边的另一个穴位倒捻,一进□□。
相比起不锈钢针,金针银针尤其是银针太软,特别考验施针者的水平。
若是手法不到家,力道拿捏得不好,很容易弯针,或者针折断,导致医疗事故。
一遍行针下来,饶是宁栀额头也有些微汗。
转头再看肖素勤,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睡眠质量是真好!
宁栀十分羡慕。
胡军医看了不由啧啧称奇。
这些大头兵他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新兵还好,这些老兵们个个警惕性特别高,在陌生人面前更是如此。
以前有个战士,他对象来探亲的时候,半夜小姑娘尿急想上厕所,从他身上爬过去时,被他一把掀翻,直接从床上掉了下来,撞到胳膊当场脱臼,吓得他三更半夜背着他对象就医。
普通战士尚且如此,更别提肖素勤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兵了。
让他毫无防备地在陌生人面前呼呼大睡,简直不可能!
小同学可以啊!
胡军医冲宁栀竖了个大拇指,从柜子里取了一床大棉被盖在肖素勤身上,然后带上门出去了。
肖素勤这一觉睡得深沉,直到下午被哨声吵醒,看到自己躺在卫生所的看诊室里,表情有点懵。
他这是睡着了?
再一看时间,都已经下午六点了。
他不仅错过了午饭,连下午的操课也翘了。
他从军几十年,错过操练还是第一次!
从诊疗室出来,看见胡军医和卫生员都是左手按右手,正让宁栀教他们把脉呢!
这不胡闹吗!
好好的一个外科医生你去学什么把脉啊!能学会吗?!
学得个半生不熟的,到时候又来祸祸他们这些苦命的大头兵吗?!
宁栀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向他:“醒了?”
肖素勤迟疑地点了下头,道:“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胡军医还以为他担心操练的事,道:“没事,我给你开个病假条子,就说你生病,在我这里躺了半天,保证不会让你受处分。”
肖素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