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节但笑不语。
卢围生气,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老远看见戴喻廉,他缓缓站起来,面容悲喜陈杂,伸出手去。
卢围叹气,“你好。”
戴喻廉微笑。
卢围阻止其倒咖啡的动作,问:“这次来是公事还是私事?”
“我们非得这么冷漠吗?旺旺,我们一年多没见……”
“好。”卢围注视着窗外的行人,“我们来谈谈我妈怎么样?她给我外婆写信了,我很想知道是谁授意的。”
“何必这么剑拔弩张?”戴喻廉叹气,“旺旺,我……”
“我明白。”卢围抬手制止他,迟疑半晌,“可我只能说对不起,一个人的心里是装不下两份感情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装进来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赶不出去了。”看着戴喻廉的眼睛,“有人跟我说过,他说:‘要对自己的内心诚实。’我明白我走的是一条不归路,可我几乎没有挣扎彷徨过。”
戴喻廉颓然垂下眼睑,“是沈节?”
“他小名叫小黄。”卢围微笑,站起来,“请你记好,目光要长远。我想我该走了,我敢肯定他就在外面等着。”
戴喻廉伸手想拉他,举在半空,迟钝片刻,缓缓放下。
卢围走了几步,身形一缓,又走回来,戴喻廉喜出望外,“你……”
“你怎么会遇到小黄的?”
“我是家纺代理商,方先生的饭店要更换被褥窗帘。”
卢围皱眉,“签约了吗?如果没有,你一定要慎重,方铮驰和小黄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我感受到了,”戴喻廉落寞一笑,“可惜,已经签了。现在想想,他们故意扰乱视听,迫使我无法思考。”
卢围暗骂:阴险狡诈!伪君子!真小人!
走出咖啡馆,果然,沈节正靠在车门上。
卢围慢慢笑了起来,“你不是说你不后悔吗?”
“我没后悔!”沈节笑嘻嘻地凑过去,“可我吃醋!戴喻廉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卢围正打算上车,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冲过来就是一脚,“谁是夫人?姓沈的,你别太小人得志!”
沈节哈哈大笑,抱住他的腰塞进车里,“小人得志?你该庆幸我的教养太好,一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人完全有资格大笑三声以谢天地!”
“毫无风度!”卢围扭头注视窗外风景轻轻嘟囔,嘴角不受控制地渐渐往上扬,“我饿了,我要吃新奥尔良烤翅。”
“你难道还处于心智成长期?学教育学的人都得保持一颗童心?你就打算用这种方式老黄瓜装嫩?”
卢围笑骂:“你用的这叫什么形容词?我就是喜欢吃你管得着吗?我告诉你这种行为叫‘肆无忌惮地恃宠而骄’,秦学长的制胜法宝。”
“哦?法宝能随便用?”沈先生大乐,完全无视交通法规双手腾空捧住他的脸,“方铮驰是他丈夫,请问,我是你的什么人?”
“你是弱势群体!”卢围惊出一身冷汗,使劲推他,“抓着你的方向盘!想自杀别找我当垫背的!”
沈先生刚坐正,电话响了,他随手按下免提,“我正在开车,请长话短说。”
“沈节,我是财务部的黄秘书。”
“嗯?”沈节意外,但立刻笑意盈盈地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面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