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心了。
他也知道,金博士那种有点压抑不住的张扬个性,会做这种偶尔有些小出格的事情,很符合博士的为人处事,就像徐冉本人,打死他他都不会做个手术还发个认证照什么的。
太累了。他边走,边感觉到背后两边肾区有点发紧的钝痛。刚想伸手在那不舒服的位置捶几下,可团成拳头的手在空中顿了很久终于放下。
估计,就这小小的,无心的动作在别有用心的人眼里都会变成大有文章。
他无措茫然地举头看了看四周。
这时候自己正在医院外科一楼大厅,从这里可以看到几十层蜿蜒的楼梯,和密密匝匝的流动性的人。
每个人都好像拼命往前走。每个人都好像努力在活。他好像没活在任何人的世界里,可偏偏就是一个这样没有人肯让他涉猎让他可以苟延残喘的世界,偏偏又无时无刻不在束缚着他,让他无法自由呼吸......
远远的,余俊手插在裤兜里,定定看着一个人。
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再也不可能,也不会,当然更不愿意见到的一个人。
可是,在父亲临阵脱逃的一瞬间,在他惊慌失措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思考之后,他脑子里忽然有了迫切想要见到那个人的念头。
那个人。那个彻彻底底毁了他,不,不仅仅是他,确切的是,毁了他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的一个人。
听陈子墨说过,那个人看起来不错。还是外科医生。顺着这条信息,他首先从最好的医院查起,来到这家医院外科大厅,随手翻了翻放在最显眼位置的外科宣传资料,很轻易的找到了那个身影。
毕竟,想忽略这样一个出挑的人,是多么困难的一样事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1章
随着歪歪倒倒像醉汉的徐冉,余俊来到薛家医院的饭厅。
为了能够细细的,不忽略任何细节的观察这个人,他在徐冉斜对角的角落坐下。恰巧坐着的面前还放着一个青翠欲滴的盆栽。
不过他好像防人过了头,徐冉只顾低着头,一个劲儿埋头往嘴里扒饭。好像饿急了。又好像困急了。就那么猛吃几口,然后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再吃。
腮帮子一会儿鼓一个包。一会儿在偃旗息鼓。
好久没见了?
很久了吧?
和记忆里的徐冉好像不大一样了。具体有什么不一样,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五官好像长开了。
比停留在记忆里的徐冉明艳好多。
旧时光缝隙里的徐冉是阴郁的,桀骜不驯的,悲伤的,苍白的,善于修饰自己的,洁净的。
这个徐冉也苍白,也悲伤,可是,即使看起来憔悴的可以,不修边幅的可以,乱糟糟一团,但不知怎么的,居然有种好像骨子里透出来的,什么?朝气蓬勃的力量?
太可笑了。
他好像是和以前作别了。
桀骜不驯也好像褪色了,炸毛变成了让人莫名的不舒服的顺毛。甚至,余俊还在那个歪歪斜斜的人食不知味吃着自己面前食物的同时,注意到在那家伙不远处两个人。
两个男人。
具体说,就是穿着打扮一望而知就是教养良好,出身极好的两个男人,年轻的男人。
从徐冉一走进饭厅,余俊有注意到这两人从较远的位置移到距离徐冉近一些的位置。
但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安全的距离。
两个人的注意力就和自己的一般无二,压根就没能从徐冉身上,脸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