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直想这么叫他,真的叫出来的时候,自己却被吓了一跳。
陈玄青侧过头,也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好像没有生气……俞晚雪笑了笑:“您的名字真好听,是父亲取的吗?”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陈玄青说:“……不是。”却又没有动静了。
俞晚雪再笨也知道,他不想和自己谈话。便小声说:“那您睡吧,明日我早些去给母亲请安,把事情说清楚。”她以为陈玄青是因为她的话不高兴,“母亲通情达理,不会说什么的。”
她没想到陈玄青却突然低声吼道:“你闭嘴!”
俞晚雪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翻身压在她身上,掐住她的下巴冷冷道:“以后关于我的事,你统统不准和她说,听到没有!”她还不知道他闯什么祸了,但这又能怪谁?
俞晚雪被陈玄青吓到了,从来没有看到陈玄青如此失态过!她委屈又无辜地看着陈玄青,低声说:“……好,我不说就是了。”忍不住低声喃喃,“你好好说就是,妾身听得懂的……”
俞晚雪感觉到他松开手,很快又躺回去了。
他没有说话了,俞晚雪却听到他压抑的吸气声,她伸手去摸他的脸,陈玄青很快别过脸。俞晚雪却已经摸到他脸侧冰凉的,湿漉漉的。
俞晚雪这次真的不敢再说了。
陈玄青……哭了?
……
采芙端了茶盏进来,里头用水养了好些腊梅骨朵,有些已经开花了。她把这茶盏里的水倒在铜盆里,满盆的花香。顾锦朝却看着盆中的水气怔忪。她很快用水洗了手擦干,问来回话的外院婆子:“三爷昨晚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吗?”
婆子应是:“……三爷酉末的时候乘马车出门,还有陈护卫和胡进跟着。”
“等三爷回来的时候,你来通禀一声。”顾锦朝赏了婆子一盒龙须酥,让她退下了。
她给陈老夫人请安回来,俞晚雪已经等着她了。雨竹端了锦朝的笸箩上来,里面放着没做完的孩子的襁褓,顾锦朝看到上面绣的鹤鹿同春的绣样,想着这绣样上的松树还是陈三爷画的……她当时嫌他画得不好看,说松针太少。陈三爷还笑说这是樟子松,能耐极寒。
俞晚雪想到昨晚陈玄青的异常,始终想问顾锦朝他究竟怎么了。
她看到顾锦朝开始绣襁褓,又觉得不好开口。到中午锦朝留她吃了午膳,也没见得找到适当的时候,或许也不好开口问,反而吃得饱饱的回去了。
下午陈玄越过来玩了一会儿,顾锦朝强打精神陪他。这孩子反倒乖巧了,不闹她。捧了一团毛茸茸的嫩黄色小鸡给她看,很盼望她夸奖的样子:“是我孵出来的!”
宋妈妈笑着解释:“奴婢托了厨房管事捉来的,九少爷昨晚还做了个竹木筐来养它。”
顾锦朝看着他捧着小鸡逗弄,却连应付他的心思都没有。
一会儿再去看陈老夫人的时候,陈老夫人也察觉她不太正常了,拉着她的手问:“锦朝,我怎么见你脸色怪难看的,眼下又是乌青的,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秦氏轻轻地说:“听说三爷昨夜出门未归,三弟妹许是等得太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