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没反应过来,或者是想什么事情太出神了。
锦朝不由得握了握她的手,纪氏才摇摇头:“那个小厨房,在云姨娘院子后罩房旁边,除了我和两个丫头,连粗使的婆子都不能进去。”
锦朝又说:“那个玉屏说的话未必可信,指不定是她换了汤药要反咬您。等到父亲明日来问,您能这样说吗?总之不能认下来,这事情古怪蹊跷。单是宋姨娘如何找到玉屏的,就值得推敲了,但我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线索,您明天和父亲说好,可不能动气的……您觉得呢?”
纪氏点头,随即笑笑:“我知道的,你才多大点,也来教母亲了。母亲还是知道的。”
母亲能这么想就好,锦朝心中松了几分。
外面却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锦朝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却见是青蒲抓着一个妇人的衣领,薛十六和另一个护院扭着两个丫头前来。徐妈妈脸色铁青地站在旁边轻声道:“……大小姐,真如您所料。”
原来是宋姨娘怕夜长梦多,想把玉屏赶紧送出去。宋姨娘院里两个粗使的丫头护着这妇人出府,却在垂花门和挡在那里的采芙、白芸缠上,这两丫头是粗使的,手劲十分大,采芙、白芸正力有所不及的时候,徐妈妈和青蒲带着薛十六来了。
两个丫头又怎么挣得过薛护院,当即便被扭了带过来。
“大小姐,人要怎么办?”薛十六问锦朝,他如今已经有几分信服顾锦朝了。
锦朝笑道:“这两个丫头绑了扔耳房里,把玉屏带到东次间,我来问话。”又侧头对徐妈妈道,“母亲醒了,她今夜估计是睡不着了,您好生安慰她。”
徐妈妈点头:“大小姐尽管放心去,奴婢知道!”
她听了这事,心里也是十分的愤怒和震惊,没想到……宋姨娘竟然敢这样来诬陷夫人!她一个妾室,也太嚣张了!
玉屏呜咽地哭着,被青蒲推搡到了东次间,她头发都乱了,浑身发抖地跪在柞木地板上。
青蒲站在玉屏旁边,手指微动。玉屏要是敢转身起来就跑,她能立刻把她按到地上!
锦朝坐到太师椅上静静地审视着这个玉屏,很久都没有说话。
按照年龄来算,她应该只有三十,看上去却如此苍老,在她面前畏缩得连头都不肯抬,这些年估计过得十分不好。她便柔和了声音,道:“你不用怕,说起来,我小时候也应该见过你才是,我是顾家的大小姐。你真是服侍云姨娘的丫头?”
玉屏十分惶恐,她和顾德昭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最多只是宋姨娘让她说得肯定一些。宋姨娘怕她明日和别人对峙,要连夜送她出去。被采芙和白芸拦下的时候,她已经怕极了。
接着她又被一个手劲儿极大的丫头押到这里来,只听到周围的人说话,却看都不敢看。
是顾家的大小姐?那就是夫人抱去通州的那个女孩!玉屏抬起头看,才发现面前坐着一个十五六的闺阁女子,穿着一件绛红的妆花褙子,牙白的八幅月华裙,梳了简单的垂鬟分肖髻,却只在耳垂上带了红色珊瑚珠。没有精心妆扮,却显得容貌艳色,贵气逼人。
玉屏小声道:“大小姐安好,是的……我原来服侍云姨娘。”
锦朝顿了顿,又道:“我听说,你揭发云姨娘的死,是我母亲下的毒?真是如此,还是……宋姨娘让你说的谎话?”
玉屏忙摆手道:“我说的是实话!不是宋姨娘教的,我、我只是觉得这事并非十分的可能……但是十有*就是夫人换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