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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顾思明举着半截龙虾出现在镜头里。
“老爸！我跟新认识的朋友出来吃大餐。你在干什么？”
视频接通的一刹那。
顾思明的笑容就凝固了。
他印象中那个头发仍旧黑油发亮的人一下苍老了许多。
看着儿子有些呆呆的表情，顾爸立马把手里的烤鸡腿也举了起来。
“你看老爸也有好吃的。这还是咱们镇上百年老字号烤出来的，比你们那里工业化程序出来的不知道香多少呗。”
顾爸在举起鸡腿的一刹那镜头拉远了一些。
露出了身上的蓝白色医院病服。
顾思明很想再问些什么，又怕老爸不跟他说实话。
张晓宇看到鱼已经上钩就开心的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桃花眼，在鼻梁上有个浅浅的疤痕。
“让我跟伯父打个招呼吧。”
他从顾思明手里非常自然又有些强硬的拿过了手机。
“嗨，伯父你好。我是小明的美食饭搭子，今天我们俩个出来吃海鲜大餐。”
顾爸在那边也开心的点了点头。
“嚯，这是哪家的孩子。真俊呐！你好像那个什么选秀节目里的小伙子，棱角分明，皮肤跟小姑娘似的。诶你这眼睛好看呐，嘴边上是怎么了，沾到什么吃的了？”
张晓宇摸了下唇环笑了，他把手机还给顾思明。
顾爸从刚才的兴奋劲里反应过来，不能在视频下去了。
他表示自己在老家待着挺好的，过上一段时间久来接顾思明看看。
“你爸精神头不错啊。”
顾思明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形容自己的感受。
“我爸老了，比以前苍老了很多。”
“嗨，老爸老爸，你都多大了，你爸能不老嘛。”
顾思明忽然觉得眼前的美食突然间都没了胃口。
这些新鲜的海鲜忽然都变成了臭鱼烂虾。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看着我爸像在医院里。”
张晓宇放下刀叉，假装不经意的回应。
“我刚刚也是好奇跟伯父只通话了几秒，没太注意看。要不你让你爸给你拍个照片，不要刻意提，让他举起个手什么的。”
顾思明拿着刀叉距离自己一臂远拍了个照，传过去让顾爸也摆个同样的姿势发过来。
顾爸的镜头要比他近的很多，只不过视角有些向下，不小心拍到了胸口口袋处标着的医院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