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晓晓哭累了就睡觉。
校草听到她不哭了,略带安慰的静心练功。
这个特别的空间中,没有夜与昼的区别,卫晓晓和校草也不知道在这里面过了多少天,也没人可问。
倒是没人来虐待他们,守卫们也只是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而没有限制他与她之间的语言交流。
慢慢的,在这样幽闭的空间里,校草和卫晓晓天天聊天,竟有了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卫晓晓渐渐也知道了校草前世的往事,知道他小时候的生活过得很苦,苦到晚上要去菜市捡菜叶回家煮食。他的父母对他不闻不问都算上好的待遇,最可怕的是两人吵架便拳脚齐齐向年幼的校草招呼。
从初中起校草便离家独居,为了生活,坑蒙拐骗,什么事都做过。不相信感情,可是讽刺的是,情愿让他坑让他骗的人,总以女性居多。所以,混迹于形形色色的女朋友中间,装可爱成为了他的风格,惫懒又皮厚则是另一个固定下来的特性。
卫晓晓听得很唏嘘。她是平民少女,但是父母对她一向宠纵,同样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人,校草比她惨太多。
也因为这一点怜惜,她对校草转了态度,损他的频率大为减少。
而在校草的陪伴下,卫晓晓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好转。貌似一个觉得自己很惨的人听到别人比他更惨时,都会不厚道的有种安慰的感觉。卫晓晓一开始常为聂定骗她的事伤心饮泣,断断续续听校草说及他凄惨的童年与青少年时代后,她的痛苦居然开始慢慢淡化了。
她开始试着把对聂定的怨意积淀,然后于心里悄悄的封存那些曾让她甜蜜也令她心酸的往事。
或者,跟聂定之间的恋爱,一开始就是个美丽的错误。
卫晓晓决定说服自己,再也不要去想到聂定。他骗她那么多,又连如夫人都有了。无论是欺骗还是纳妾,她都决计不能接受。
所以,忘记吧。初恋失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生活还要继续,恋爱,只是占生活的一小部分比重而已。比爱情更重要的,还是快乐健康的生命。卫晓晓这样勉励自己。
这样的自我鼓励或者有效。慢慢的,慢慢的,虽然她心里还时不时的怆痛着,脸上却已经可以露出笑容,也仿佛恢复了元气般再又可以跟校草斗嘴了。
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也不知过了多久,海苈终于再一次出现了。
牢房的门在卫晓晓与校草被关进去后,第一次开启。校草一出牢门,马上向卫晓晓跑过来。
他将卫晓晓护在身后,对海苈挑衅:“喂,大叔,关人这么久,放风也不给一次,太没人道主义精神了吧?”
海苈听得莫名其妙,象看疯子般扫了校草一眼,对着卫晓晓展示他的温和笑意:“小公主,这些天怠慢了。”
“知道怠慢了还不跪下谢罪。”仍是校草代她答话,大喇喇的欠扁神气。
旁边的牢头大怒:“你敢对苈大人无礼!瞧我……”
校草紧紧的拉着卫晓晓,冷笑:“你要怎么样?莫非你还敢打我吗?”
“小段?”卫晓晓在他身后拉了拉他。这种明显挑衅的举动,实在是很不明智啊。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似是在示意什么。牢头却已怒气冲冲的大步冲过来。
“水十二,你且退开。”海苈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响起。那牢头水十二顿时止步,神态恭敬的应了声是,退到一旁。
“这位公子,斗口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我想咱们没必要纠缠于口舌之争。”海苈气度雍容的道,“直说吧,我请小公主来,是为了劝劝桑维这孩子。既然这位公子因缘巧合也一并来了,那么好得很,就一起请吧。”
“小维真的在你这里?”卫晓晓惊喜的问。她与校草这些天也反复讨论过这个可能性,但是终因手中的讯息不多而不得要领。
海苈微微一笑:“我此来,就是带两位去见见桑维。”
听海苈这么说,连校草也放弃了与海苈斗嘴,干脆的跟着海苈走人。
就算要突围,跟桑维一起突围的胜算也多很多啊。桑维可是他们中间的第一高手。
跟着海苈,卫晓晓与桑维得以见识了这个奇异的空间。
到处都是形状大胆、线条浪漫的建筑,很明丽的颜色,很抢眼的纹饰,校草走一路看一路,悄声跟卫晓晓说:“喂,你看象不象海洋公园?”
他这么一说卫晓晓马上反应过来:“这房子是仿海螺的吧?这个象海葵,啊这个象海星,真是海洋公园的感觉。”
校草看着头顶奇异的碎蓝色穹隆,悄声跟卫晓晓说:“喂,咱们别是到了水族的地盘吧?”
卫晓晓被校草大胆的假设所震惊,隔了一会点了点头:“小段,虽然你的想法很玄幻,但是我居然觉得很有可能。”
校草拉了她一下:“喂,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要跟在我身边。”
什么时候起,他俨然以她的保护者自居了?她瞅了他一眼,想笑,却又有淡淡的感动从心间透出来。
“嗯。”她给了他一个含糊的答应,然后跟在海苈后面,走进了一个大大的房间里。
“现在,请你们站在这个七芒星阵中心。”海苈笑容可掬的引导着他们。
校草瞪了海苈一眼,正欲发飙,卫晓晓拉了他一把:“就听他的,先确定小维在不在这里再说。”
校草看了看卫晓晓,叹了口气,从命。
海苈发动了那个七芒星阵,闪烁的水幕升起,好象一个水系的结界,将他们关在里面。
然后,卫晓晓和校草看到了桑维。
他仿佛瘦了,五官更显得分明,抿着薄唇,眼神沉黯,神情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