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忍不住看了看卫晓晓。
少女清丽灼人的容光中,此刻仿佛又多出一份异样的缠绵温柔,盈盈的眼波,绯红的双颊,带笑的唇角,无一不显示着面前的少女正处于一种心情荡漾的状态中。
安宁是惯会察颜观色的个中高手,一看便知道聂定与卫晓晓刚才短短一晤中必定发生了些什么。看来,这事反倒让公主殿下和聂小侯爷的感情更进了一层……看到坏事变好事,安宁对彩纹的怒气不禁也减淡了几分。
他悄然退下,决定不再对殿下的决定质疑。
公主殿下是他所见最复杂难懂也最清透干净的主子。安宁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学会了对卫晓晓绝大多数离经叛道、不合常理的命令一再妥协。
彩纹很硬气,始终不肯说彩云的去向。安宁原想施刑,想到卫晓晓的意思,终于还是叹口气,扔过一个钱囊对彩纹道:“算你运气,殿下说放你走。”
彩纹闻言,眼中不禁射出惊疑不置信之色。她前次对桑妮的所作所为被查实罪证,那已是宫中的死罪,这次私逃出府、诬告主子,随便哪一条拿出来也都是死罪。被聂定送回来之后,情感上也大受打击,早已不存生念,却不料以严苛闻名的安公公竟然要放她离去。
而且,还说是殿下的吩咐。
她跟随公主多年,素知公主的性情。她既已背叛公主,还在聂小侯爷面前说尽了她的坏话,以公主的手腕心胸,又怎么可能轻轻的把她放了过去?
虽然公主落水失忆以来,好象迷糊了不少,可是从她让安宁查证她与彩云的诬陷案一事看来,公主的行事仍如昔日一般缜密。失忆、迷糊……那是公主为了剪除她与彩云这两个对她隐事知之甚详的贴身宫女而设的局吧?
彩纹眼中闪过痛切的恨意。
“你们是怕我死在府里污了府中的地吧?”她惨笑。反正要死的人了,也不必再畏惧些什么。“死在府里,还要费一付薄棺;死在外头,连收尸也不必,你们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安宁很无语的把钱囊硬塞在她手里:“拿了钱快走。你以为你是谁?要花这么大阵仗对你?去去去,走吧你,咱家忙着呢,没空跟你多罗唣。”
然后,有几双手将她推着出了房门,再出了院门,再出了公主府的偏门。
砰的一声,黑漆的偏门在她身后闭紧。
彩纹惶然的四下张望。
没有人……
什么人也没有。
也就是说,没有杀她的人。
她茫然的打开被强行塞在手中的钱囊。
那是许多的银币,里面混杂着少许金币。
彩纹疑惑的看着钱囊。
要杀她,还需要放一袋钱在她身上?弄成被抢劫的效果吗?
下一秒,彩纹飞奔着向巷外奔去。血液中那一丝狠再次支配了她的行动。不管是不是圈套,可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她不能浪费这次脱身机会!
可是,她还能去投奔谁?
打小儿送进深宫,家里人什么样子,家在何处,她已经全不记得了。除了宫里人之外,宫外的人认得的也极少。
聂定不肯收留她,彩云去的那个去处她不愿去。
过惯了锦衣美食的生活,要靠囊内这点点钱去精打细算的过平民生活,她更不能接受。
回去向公主服个软?那更是想也没有想过。
是公主害得她嫁入聂府的梦碎,在被聂定毫不留情的扭送回公主府后,对聂定的怨加倍转换成对公主的恨。
彩纹决定把她余生的目标设定为:忍辱负重,总有一天让卫晓晓难过。
她知道她该去投奔谁了。
那是一个女人……有可能成为卫晓晓情敌的女人。
彩纹决定要把余生耗费在跟卫晓晓斗争的事业上,绝不中途下车。
夜色中,她急匆匆的向她锁定的目标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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