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封未打开的邮件,如也的思绪飘回大半个月前。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早上,我们的如也准时来到了诺亿食品公司的会议室外面,发现那儿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个前来面试的男男女女,个个西装笔挺,有的沉默不语,有的夸夸其谈。
她来面试这家公司的校园代理,招聘信息说这个职位时间相对比较自由,不用每天去公司打卡。说是校园代理,其实就是一个潜伏在大学里的业务员,为公司拉各种来自校园超市、副食品店、学校社团的单。
如也交了简历,抽了号码牌,找了个角落坐下,之后陆续又来了十来个人。从其中某几个人的简历上,她还瞥见了某几所着名高校的校徽。昨天晚上,听说她要去面试一家中等规模的食品公司,不止一个朋友陆续发来幸灾何祸的短信,内容大致如下:
“冲动是魔鬼。有铁饭碗捧着,你不要,肯定要后悔。”
如也彻底郁闷了。在一片黑云笼罩下,翻开号码牌,悲剧地发现居然是最后的第50号。这可真是……人倒霉的时候,挤地铁都能怀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对于面试的人来说,进去的那几分钟如同白驹过隙,对于等待面试的人来说,那简直是度日如年。如也就是这样的心情,从9点等到了12点,肚子饿得咕咕叫,连杯水都没得喝。
什么破公司。
这时公司走廊一阵骚动,电梯里出来一个男的,被很多人簇拥着,人头攒动间看不清对方是什么相貌,如也一见这架势,依照多年看言情小说和棒子欧巴剧的经验,她断定,这个人……可能来头不小。(还用的着你说?)
那个人走过如也身边的时候好像对那些狗腿的人们说了句“我随便看看”,就被前呼后拥着招待进了会议室。
在将近一点的时候,穿着齐b小短裙的女秘书叫到了如也的号码。
如也走进会议室,看见椭圆会议桌中央坐了三个人,两男一女,都蛮年轻的。会议桌旁边有个单人沙发,一个男的双腿交叠着坐着,腿上放着一些简历,他戴着副眼镜,低着头,一手端着杯咖啡,一手随意地翻看简历。他似乎是刚才被前呼后拥进来的那个人,穿着考究的竖条纹衬衫和亚麻色长裤。
虽然几个面试官对刚进来的如也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但如也明显能感觉到他们的不耐烦和漫不经心,坐在中间的那个男的,还看了一下手表。
不知哪个考官问了一句:“你好,你面试什么职位?”
如也正襟危坐,清清嗓道:“……校园代理。”
那个低头看简历的男人抬眼瞥了她一下,如也也正好抬头,于是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遗憾的是并没有擦出什么一见钟情的火花。
这人还算是蛮斯文好看的长相,三十岁?或者更大?如也觉得他绝不会是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小伙子,那种漂亮中带着淡定稳重的气质,是二十六七岁年轻小伙子就算苦大仇深命运坎坷看破红尘也历练不出来的。跟小说中描写的冷酷男和邪魅男都扯不上关系,他看上去反倒挺无害的,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如也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虽长得斯文和善,但始终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几个面试官问了她几句,中间的考官知道这种职位对公司来讲并不十分重要,有点不耐烦,似乎想结束面试,就很谄媚地看着一下沙发上的男人,好像在等他发表一点意见。
“既然是校园代理……”那个男人嗓音低醇,像十八年的女儿红,像老贵州正宗的茅台,又像绍兴坊间温热的黄酒。他思考的速度很快,只是淡淡地抬抬眼,问了如也这么一个问题——请你用最短的时间,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考官们居然已经开始收拾公文包了,如也的简历就在公文包底下惨遭蹂躏。如也心里很不爽——她可是等了好几个小时的!
饿肚子的如也脾气最坏,想到自己忽然间就堕落到要靠打工兼职才能养活自己的可怜虫,自认为饥寒交迫的如也……心理失衡了,面孔扭曲了。她心里那小火苗,一下爆了。
普金说,在受到欺负的一瞬间就应该马上反击,马上!
于是她怒了,忽然想起微博上一个段子,面试官也提类似这样的问题,博主的选择是——抽他!
如也噌地一下站起来,绕过大半个会议桌,直接到了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