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太阳要下山了,只剩下些许馀晖还勉力地支撑著,依稀可以看见顾晨的脸,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缓缓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顾晨迈著略显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出教室。
太阳一点点地往下掉,光线一点点地消失,天色越来越暗,顾晨的背影越拉越长,越拉愈长……最後随著夕阳的落下,消失不见。
顾晨回到自己的家中,思绪一片混乱。
一会儿想那个和他一起走的女孩,向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想要去质问他。
一会儿又想,自己和他从来就没有确定过什麽关系,根本就连质问的立场都没有。
然後又觉得两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一直同居著,也有发生了那麽多次关系,要走的话,至少也要和自己说清楚啊!
接著又想到,像夏莫愁这样的人,就算到三十六岁也有的是游戏的资本,何况他现在才十六岁。就算他真的想安定下来,物件也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比他大了九岁的男人。
顾晨嘲讽地扬起了嘴角,闭上眼,把自己砸在床上。
一觉醒来,却是第二天了。昨天晚上也没有吃晚饭,肚子空得很。
早餐吃的是豆浆和油条,是可以跑到和会学校相反方向的一家早餐店吃的。是顾晨很喜欢的味道,不过因为和上班不同路,而且也颇有些远,所以很久没吃了。
明明很喜欢这个味道,为什麽却不来吃呢?虽然有点远,可是自己又不是赖床的人,也不懒,早点起床,费多点路程,对自己而言也并不是多困难的事,为什麽呢?
其实不是办不到,而是不强求,不想刻意地去做什麽。就像明明知道自己其实是有点自闭的倾向,却从来没有想过去看医生,也没有是这去改变,试著去和别人相处。就像刚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的时候,明明觉得自己很变态,却也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性向。就像後来开始坦然面对自己的性向,明白同性恋并不是一种病,却没有主动去寻找过物件……
与其说是害怕过程的艰难,不如说是畏惧最後的失望。如果努力之後等不来成果,如果盼望之後等不来希望。那麽那些努力和期盼,该怎麽办?能在何地安放?
所以才不敢,所以我什麽都不敢去做。
如果没有满怀期待并为之努力奋斗,那麽结果就算不如人意,也不会那麽难过了,不是吗?
总是骗自己说:这样也没什麽,我这样其实也可以的。
其实是有什麽的,其实是不可以的。我也希望课後可以自然地和其他同学谈笑,我也希望聚会和派对能够和大家一起玩闹,我也希望家里不止我一个人,我希望有人陪著我,那个人,最好……是我喜欢的人。
我在乎的,我也会在乎的。
我……不想一个人。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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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
14.
“喂,黎曜,是我。……你晚上有空吗?……有点事想请你帮忙,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好的,那晚上见。”敬业的顾老师,早上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不是备课,也不是批改作业,而是打电话。而且还是用一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表情,约人出来吃饭!办公室里空虚寂寞的中年老男人和老女人们的八卦之魂汹汹的燃烧了!谁让顾晨是办公室里唯二的未婚青年呢?
“你们说,这是他要和那个不安于室的热情女朋友摊牌了?”顾晨一离开,秃顶的男老师率先展开了热情地讨论。
“我觉得不是,他刚刚叫的那个,什么“李耀”的,像是个男人的名字!”旁边一位瘦巴巴的老师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