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刘金虎说道:“奇怪,兰兄弟也没跟我说过他家的情况,在侍卫中,就我们几个关系好,他应该告诉我们,现在怎么办,你说现在他醉了,总不能把他扔这里吧。“
一直不大说话的张文生说:“刘大哥我看这样吧,我们给兰兄弟找家客栈吧,你们回去,我去客栈看着他,等他醒了我送他回家。”
“那就这样吧,你们两个背着兰兄弟,拿着包袱,我去结账。”
隋建唐背着我,张文生背着包袱,下了二楼,外面有揽活的马车,就是专门为这些喝醉了的客人准备的。招手喊了一辆过来,两个人把我抬上马车,在大堂付钱的刘金虎也走了出来,一起爬上马车,往外城而去,内城都是官宦之家以及王公贵族的宅院,很少有客栈,所以他们要安顿我就要到外城。
出了内城不远,有一家客栈,刘金虎先下去问了下,接着出来招呼着他们两个抬着我进来客栈,那客栈老板看我们几个都穿着官服,态度很是恭敬,安排伙计领着我们,来到二楼的上房,他们几个放下我后,刘金虎又交代了张文生几句才和隋建唐提着包袱离去。
我躺在床上,没敢起来,继续装着醉酒的样子斜靠在被子上,张文生自己坐在客栈,靠窗前的椅子上,喝着茶水,看着街上的行人。
我看再装下去也没有意思,现在就是张文生自己在这里,也好糊弄。伸了个懒腰我从床上爬起来,揉着双眼说道:“我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坐在窗前的张文生看我醒来,也站起来走到床边说:“兰兄弟,你刚才喝醉了,我们也不知道你住哪里,所以想了个办法先找家客栈让你休息,刘大哥他们先回去了,我回去一没事,就在这里守着你。现在你醒了,我送你回家吧。”
“张大哥,不用了,你也回家吧,嫂子还在家等你呢,我已经没事了,再休息会我就回家去。”
张文生看我真没事了也说道:“兰兄弟,你真没事了,那我先回家了。进宫这么久还真想你嫂子和孩子了。”
“行了,张大哥,你就放心回去吧,兄弟我真没啥事了。”
张文生背起包袱,离开客栈,当然我是送出去的,人家好心陪我这么久,起码的礼节还是要的,更何况我还不清楚兰云杰的社会关系,跟这些人的关系到底有多深,难得有几个好的朋友,可不能得罪光了。
送走了张文生,我没有回楼上去,而是溜达着在街上走了走,看到一家卖成衣的铺子,我现在身上除了这身官服,还没有别的衣服换,行李都放在老爷子家了,现在估计也被查抄。兰云杰倒有几件,可是实在不愿意穿别人穿过的衣服,进去买了身便宜的便服,又回到客栈,换下官服,穿上刚买来的衣服,从包袱里拿了一锭金子放在袖袋里。
出了客栈,我叫了一辆马车,往老爷子府邸而去。
到了离老爷子府邸五十丈的时候,我下了马车,付了车费打发车夫离开,一个人装作没事的样子,溜达着往前走去。
走到老爷子府邸的时候,我看着大门紧闭,门前也没有什么人,只有门口不远处有两个小贩,一个劲的往这边张望,根本不像做生意的样子,看来是锦衣卫的密探,如果是这样说明老爷子没事,要是抓到老爷子他们早就把府邸封了。
我又围着府邸外面走了一圈,除了几个监视的锦衣卫外,没发现什么,府里也没有人出来过。看看等下去也不会发现什么,我又担心魏子涵,他伯父家的事也不知道处理好了吗?
从这里到魏府也不远,我也没叫马车,就走着往魏府而去,一路上边走边看,从来到京城,还真没有出来好好走走。京城的繁华确实非是下面城市可比,只见街道两旁,烧锅当铺,酒楼绸庄,不计其数。路上行人如织,现在时节临近中秋,出来购物的也比平时多了很多。
也没用多少时间,就来到了魏府,魏府大门也是关着的,只是边上的角门开着,一般的客人和家人进出,都是从角门,门前停了几顶轿子,几个轿夫都在门口前树下的石阶上坐着聊天。轿子里的官老爷也许是进了魏府要不就是躲在轿子里等着,他们是不会出来跟轿夫们一起等的,面子是当时士大夫最重要的,背后男盗女娼的小人,表面是道貌岸然君子,他们来魏府也就是看着魏子涵伯父在吏部,他们有求人家才来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寿光县令让我带的书信,还在老爷子府上,现在要是查抄了,说不定连他也连累了。
因为回去也没什么事,家也不知道在哪里,我干脆就也坐在门前的石头台阶上听那些轿夫侃大山,其实心里还有一个期盼,盼着子涵能出来,不管能不能说话,能看见她也是好的,我知道这样的期盼能实现的机会非常渺茫,子涵伯父拿子涵当宝贝一样,还能让他出来。
直到酉时末,一顶顶的轿子先后离开,也没有看到子涵出来,连顺子和小玉也没有看见。
我怀着失落的心情,顺着来路往回走去,因为心情不是很好,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所以走路也没注意,一下子跟对面一个赶路的撞了个满怀,正好撞到我胳膊的伤口处,疼的我差点没晕过去,一下蹲在地上,那人也是撞了个趔趄,嘴里骂道:“你眼瞎了,敢撞大爷。”我也来气,站起身来正想和他理论,谁知道那人看见我的模样后,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边磕头还边说:“少爷,我不知道是你老,你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