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朝堂,要么是他亲手扶持的世家,如姜家、蒋家和景家,要么就是通过科举而入朝为官的寒门学子。
重要的职位上,都是他安排的自己人。
选不选秀女,意义不太大了。
但三年一次选秀,这是从古至今,不论哪个朝代都要遵循的规矩,不是说废就能废的。
若是从他这里开了先例,将来他的儿子、他的孙子、他的重孙……世世代代的君王,只要有一个恋爱脑,为了心爱的女子废除选秀,都会拿他出来说事。
他们都会说,是效仿先人。
那位先人是谁?
就是他这个大冤种了。
所以,虽然意义不大,但皇帝仍不能废除选秀制度。
不能开这个先例。
唐士良从门外进来,将霜降给的小纸条撕碎了扔进入门的香灰炉里,没有马上就说话,而是等到皇帝处理完奏折,准备自己睡了,替他换下龙袍时才道:“奴才听说今日二公主又去找大公主哭了,说是内务府的奴才对她不敬,奴才想着,皇上有些日子没去看二公主了,钦天监的人说明日天气好,不如去二公主那儿瞧瞧?”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哪有一点都不心疼的?
就算是不心疼,公主就是公主,是宫里的主子,没有被奴才欺负的道理。
“那明日下了朝,就去延庆宫看看。”
唐士良得了具体的时间,心下安定,趁着去给皇帝倒泡脚水的时候,招来自己的心腹小太监:“去合熙宫找霜降,告诉她……”
第二日,大雪将停,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
钦天监说这年的冬天比往年要长一些,正因如此,才会到了三月还有大雪。
延庆宫里,如妃梳着大燕宫妃的发饰,在铜镜前照来照去:“大燕果然是天朝,你看看这精致的步摇,咱们再怎么模仿也学不来精髓。”
“呯!”
后面的阁楼里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如妃竖起耳朵去听,却听不见后头在说什么,只能听见二公主又在哭。
如妃的贴身婢女惠爰不高兴的翻了个白眼:“公主,听说咱们住的这个宫殿,以前死过好多人呢!奴婢听见那些宫女说,后院封起来的那个荷园,从里面挖出来十几个死人,都是二公主的生母杀死的。”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如妃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我知道她们大燕朝的女人心机都很重,想挑拨我和皇上闹,我才没那么傻呢!”
惠爰叹了口气:“可是皇帝陛下也不来咱们这儿啊!”
“皇上驾到——”
说皇帝,皇帝这不就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