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二郎送信给皇贵妃娘娘?”
文妃瞧着面生的小太监:“你哪个宫里的?朱二郎要给娘娘的信,怎么会让你转交?”
小太监微微躬着身子:“奴才小竿子,从前是在皇后娘娘面前伺候的,皇后娘娘仙逝后,奴才就在奉先殿负责洒扫,看守皇后娘娘的灵位。文妃娘娘,奴才是朱家人。”
他拿出一块令牌,那令牌上的确刻着一个朱字,从前文妃在纷纭身上也见到过。
她这才半信半疑的接过信:“可是皇贵妃娘娘这几天都住在承乾宫,没有回来过。”
小竿子面露急切:“可这信,我家二郎派来送信的人说十万火急,片刻耽搁不得。文妃娘娘,奴才不能离开奉先殿太久,而且也进不去承乾宫,能不能麻烦您赶紧送过去。”
她走了,德妃不就在合熙宫称大王了吗?
可这小太监着急的样子又不像假的……
她跺了跺脚“哎呀”一声,转身吩咐木檀:“务必要看好德妃,不许她到处乱跑,最好把门关起来,实在拦不住,她去哪,你就跟着去哪,明白了吗?”
木檀点点头:“奴婢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德妃娘娘。”
小竿子说是十万火急,文妃便觉得信有千斤,万一关乎到娘娘的性命……
她直接跑了起来。
好在合熙宫和承乾宫就挨着没多远,她很快就跑到了:“去,快点进去通传,就说文妃有急事求见。”
姜昕玥还以为是德妃有事,赶紧把文妃召进来,被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德妃要杀你不成?”
文妃摆摆手,喘气不赢,还未说话,就将手里抓得变形了的信一甩:“豫州……豫州朱二郎来信……十万……十万火急。”
姜昕玥赶紧将葡萄冰碗给霜降接着,抬手就拿过信撕开。
朱二郎苍劲有力的字迹跃然于纸上:“豫州干旱,有人借题发挥,在干涸的湖心淤泥下藏碑,碑上刻有天降横祸,姜代沈兴的字样,刑部有官员游玩到此,将石碑带回京城,我若阻拦,恐皇上疑心娘娘结党营私,遂书信一封,请娘娘早做打算,石碑应与书信同天抵达京城,望娘娘安。”
落款是朱谦益,名字处还盖着无法造假的印章。
姜昕玥的心猛得一跳,脑子里就冒出文妃先前和自己说的话来,朱谦益所说的那个刑部官员,就是文妃在行宫时说的,向她爹告假了许久的那位主事,是成国公安排的探子。
她看着文妃:“昨日皇上去合熙宫跟你说让你迁宫的时候,你跟皇上说了那件事吗?”
文妃点头:“说了说了……”
皇上是大忙人,后宫里难见到他的身影,文妃一直惦记着姜昕玥交代的事,这好不容易见到皇帝了,迁宫的事再说,姜昕玥的事,她一定要办好。
于是她装着不懂的样子,说刑部有个主事,因为姜大人去了行宫,便向她父亲告假,但是父亲怕姜大人回来找他的麻烦不想同意的,那主事又是跪又是求的,她父亲实在没办法才同意的。
谁知那主事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吓得她父亲给她写信来吐槽。
皇帝当时还问刑部除了马一阳之外,另外一个主事是谁,怎么能这样擅离职守?
文妃当时就回了:“应该是成国公府的门生吧!”
皇帝扭头盯着她:“怎么说?”
“因为臣妾的父亲看到那个主事告了假之后去了成国公府,父亲还觉得奇怪呢!只是当时他也是偶然瞧见,觉得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就没有理会,但臣妾回头想想,德妃娘娘当年因为皇贵妃娘娘抢了她的四妃之首还挺不高兴的,臣妾就觉得,这个主事在姜尚书手底下办事,却是成国公的人,怎么看都奇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