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掌刑的宫中太监,下手都是有轻重的,虽说收了大公主得好处,但也不能得罪了皇贵妃娘娘,否则回去不好交差。
四十板子打下来,其实是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的。
但大公主替余嫔求情了,皇贵妃娘娘才没赶尽杀绝,否则她一句话下来,大公主就是给再多的金山银山,他们也没那个胆子收,余嫔是铁定要去见阎王爷的。
可皇贵妃娘娘没有暗示他们要了余嫔的命,那他们就可以收大公主的“贿赂”。
只是这怎么打?打多重?
大公主说了不算,都由他们来掌控。
总要见点血,才好跟长春仙馆那边交代。
等四十大板打完,余嫔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白色的里裤上沾满了血迹。
苍白的脸上全是汗水,本来还想骂几句,但在看到大公主警告的眼神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洗漱完毕的姜昕玥则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进入了梦乡。
管他呢!
反正现在她是最大的受害人,她可以尽情的发泄对皇帝的不满,只要发泄的方式在皇帝的可承受范围内,天上地下随她作都可以。
第二日天微微亮,姜昕玥还躺在床上,流水的赏赐就进了长春仙馆。
揽月阁那边多少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小婢女拿着冰块包在打湿了的洗脸巾中,轻轻地敷在程婕妤红肿的脸上:“主子,您为什么不告诉皇上?如今老爷立了功,不日就要从两广调来京城担任正五品的户部郎中了,大小也是个京官,皇上不会任由叶贵人如此以下犯上欺负您的。”
程婕妤还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立了什么功,毕竟父亲人还在广东,只有模糊不清的书信传来。
“存心,你太天真了。”
程婕妤接过冰敷的巾布,自己揉着脸颊,颇有些痛苦道:“若本宫去告状,势必会扯出柳贵人侮辱皇贵妃的事来,柳潇潇这个蠢货,从来分不清谁才是自己真正的敌人,她一定会把本宫攀咬出来,若是皇上知道本宫故意挑事,本宫会死得很难看。”
昨天小竹林里的事,大家都听说了,她也很庆幸自己没有参与进去,否则皇上一定会迁怒她们这几个新晋的嫔妃。
皇上对皇贵妃,正是愧疚想要补偿的时候,自己这个时候去告状,不是上赶着送上门去给姜昕玥做下饭菜吗?
她这么想,是因为她还有点自知之明。
但有的人,她总觉得自己是例外,只要哭哭啼啼的装柔弱,就能换来男人的怜惜和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