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备步辇,本宫要去延庆宫瞧瞧。”
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对宫里的人道:“守好家里,任何人来让你们交出四皇子,一概不让,听到了吗?”
“是,娘娘!”
延庆宫——
一阵凄厉的哭声从里头传出来,姜昕玥脚步一顿,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又继续往里走。
走到三皇子的房门口时,德妃撕心裂肺的声音又传出来:“皇上,是不是因为您把金册给臣妾了,所以贤妃娘娘心生不满才对轩儿下手?皇上……皇上……这金册臣妾不要了,臣妾真的不要了。您去跟贤妃娘娘说,让她把解药给臣妾好不好?臣妾什么都不要,臣妾只要轩儿活下来。”
宣武帝托着德妃的手肘,将她从地上拉起来说道:“只单凭着一个奴才的指认就给贤妃定罪,未免太过儿戏。德妃,轩儿危在旦夕,朕也同样心痛。但若说是贤妃动的手,朕不信。”
玥儿就算耍心机,狠辣手段也只会对着与自己有仇的人,根本就不会算计孩子。
这一点,他很坚信。
“从前的珍嫔或许不会……”
德妃抓住宣武帝的衣襟,脸上布满了泪水,被三皇子的惨状刺激得不管不顾了,大声质问道:“那是因为那时候的珍嫔没有儿子,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儿子,还收养了四皇子,皇上敢保证现在的珍贤妃,还是曾经的珍嫔吗?”
“皇上,人都是会变的。”
特别是进了宫的女人,体会过上位者权利的滋味,就不可能没有野心。
贤妃也是人,她难道就能控制自己的欲望吗?
宣武帝很想告诉德妃,就连凤印都是自己设计才让贤妃勉强接受的,她怎么可能会为了替自己的孩子铲除对手而对三皇子下手?
“皇上。”
姜昕玥听不下去,直接走进来打断德妃的挑拨离间:“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帝难看的脸色稍微缓和:“你怎么来了?”
“臣妾不来,就由着德妃信口开河,在这里往臣妾身上泼莫须有的脏水了。”
她冷着一张脸,丝毫不怵的站到德妃面前,用那双清泠泠的眼睛看着德妃:“首先,宁姑姑说三皇子是吃了四皇子给的糖才毒发的,那么本宫请问,是什么毒,在三皇子吃下去足足两个时辰才发作?其次,当时也很多宫人在场,宁姑姑提防着本宫,一巴掌打在三皇子的手臂上,将糖果打落在地,三皇子根本就没有吃,何来的吃下糖果中毒?”
姜昕玥条理清晰的反问:“最后,如果三皇子是吃下四皇子送的糖果才中毒的,那么本宫是不是可以合理的猜想,这毒药原本想毒死的是四皇子?”
她冷笑一声:“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本宫和四皇子都是受害者,刚出了事,连查都还没开始查,凭着下人得一面之词就定本宫的罪,想来平日里就是这么猜忌本宫的,德妃既然这么不信任本宫,就不该让三皇子总是来找本宫玩,你一方面怀疑本宫,一方面却放任三皇子亲近本宫,难道是在等着本宫给三皇子下毒,你才好借机发作吗?”
德妃哭得更厉害了:“贤妃娘娘这话实乃诛心之言,难道臣妾会用三皇子的命来陷害你吗?大家都是做母亲的,你将心比心想一想……”
姜昕玥直接不看她,而是对宣武帝道:“皇上看见了吧?”
宣武帝看向德妃的眼神,瞬间冷凝起来。
德妃一愕,还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就听姜昕玥平静道:“可见德妃往日的和善大度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