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奴婢了。”
喜鹊将犹如“千斤”重的凤印放下,拍着胸口道:“德妃娘娘的手放上来的那一刻,奴婢还以为她真要把凤印拿走,奴婢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来了。”
要不是她们家娘娘突然“提醒”德妃,恐怕这凤印真要被德妃拿过去了。
姜昕玥白了她一眼:“没出息,本宫不是说了吗?你尽管大胆的送给她,她要是敢拿,皇上立马就会派人去帮本宫要回来,她离成功仅一步之遥,哪里敢冒这个险?”
她此时手下凤印,未免显得太急功近利,给皇上留下不好的印象,才是得不偿失。
姜昕玥就是猜准了她不敢,也不会做这种倒口碑的事,才这么痛快的让喜鹊把凤印给她。
众妃信任她,都去找她有什么用?
无非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她动用凤印。
真要有什么大事,德妃还得来合熙宫请示姜昕玥,毕竟凤印她手里。
就跟一个公司的公章似的,发出来的通告没有盖公司的公章,是没有公信力的。
翊坤宫里,皇后正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五皇子,教他在宣纸上写自己的名字。
纷纭将上午发生的暗战一一禀告:“娘娘,这德妃……”
她很是不解,曾经的德妃老老实实,总是替皇后娘娘出谋划策,自己却不求任何,低调得仿佛这辈子都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从来不向娘娘提请求。
这次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来翊坤宫解释解释就算了,怎么还带着众妃去合熙宫请安?
听说一群人都是被贤妃娘娘赶出来的。
皇后拍了拍五皇子的小屁股,让奶娘将他带下去才道:“这十几年,也多亏她演技这么好,装了这么久的无欲无求,就连本宫都被她骗过去了。”
她知道德妃不如表面那么佛系,但也从未想过,她的野心藏得这么深。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德妃的父亲乃超品成国公,又在朝中担任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的要职,如果她被废了,最有可能登上后位的,就是德妃。
至于贤妃……
别说她自己不想当皇后了,她就是想当,也轮不着她。
皇帝再爱她,姜家势微是不争的事实,就算出了个两品大员,也没办法和那么多家世好的嫔妃争。
皇后眯了眯眼睛:“给内务府说一声,明年开春的选秀,把德妃三姨母家的表妹添进来。”
德妃十年前入宫的时候,她的表妹才五六岁,现在也到了可以入宫选秀的年纪了。
可听说当年和德妃一起入宫选秀的,还有德妃的一位表妹,可不知怎的,那位表妹一入宫就缠绵病榻,是德妃求了皇帝,在圣安寺一步一叩替表妹祈福,才让她的表妹多活了几月。
皇上当初就是因为这,才对德妃刮目相看的。
可怜那位表妹,在德妃承宠后却凄凉的在储秀宫病逝。
这事原是密辛,但谁让德妃入宫之时,皇后已经主理后宫多年,那位表妹的身后事,还是皇后命人安排的。
想来德妃的三姨母一家一定很好奇,自己健健康康的女儿入宫,怎么几个月的功夫就香消玉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