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间后坐在前厅,看了眼守在院门处的护卫,几人这才开始擦汗;雍都如今可还是严寒天气,他们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定国大将军也有杀人不眨眼的时候。
他们如今可还在雍都,没见雍朝官员为难他们,倒是被自家的副使先杀了几人;等回到京都之后,还不知大将军如何与文武百官解释;按理说,就是使臣中真有犯了大错的,那也该是押解回京,自有相关衙门处置,大将军此举明显鲁莽了。
还是之前说话的那人,偷觑一眼外面的守卫,这才压低声音:“这两日咱们也察觉到雍都的不平静,谁知雍帝陛下竟是将咱们使团也算计在内···大将军可是皇亲国戚,怎会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这般坏事,给雍朝进犯大宣的借口。”
一人道:“王大人是说此次乃雍帝陛下有意为之?”
这人颔首,将他方才想到的压低声音告知几人,然后讳莫如深道:“谢家人征战的能耐你我皆知,大将军能不知?何况天下皆知,雍帝陛下手中有骇人听闻之武器,这也是他能三年时间便统一漠北的底气···诸位想想,若是雍朝真的有了理由进犯大宣,镇北军···可愿拼死抵挡谢家人?”
几人纷纷点头,面上皆是后怕;这位雍帝陛下才二十一岁罢,怎的心机便这般深沉?
亏的他们大将军识破了那位的算计,否则,他们此次出使怕是将成为大宣的罪人,难怪大将军那般果决;那几位同僚死的也不冤,什么人的好处都敢收,也不想想这里可不是大宣京都。
见无人怀疑大将军任何,那王大人眼里划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他家主子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忽然便要杀人,幸好他随机应变,不曾叫这几人怀疑到主子与崔尚书的私情之上。
但王大人心里也佩服自家主子,早早便看出这是雍帝陛下的计谋;呃···或许是崔尚书告知自家主子也未尝不可,不管怎样,能避免大宣与雍朝的战火,王大人心中只有无限欢喜。
他可不是那几个没见识的,谢家人的能耐,当世谁人不知,还真以为几个没脑子的漠北旧贵族便能成事?
没过两个时辰,崔砚便知道了驿馆内发生的事,匆匆赶来;江越莫不是疯了,怎能在雍都便私自处死使团官员,待到回京,他还不得被那些文官与御史口诛笔伐?
更何况处死的那几人背后还不知牵扯哪些朝中势力,他这是生怕自己的日子太消停了不成。
爱人能这般担忧自己,江越通体舒坦,给守在门口的亲卫使了个眼色,令他们守好此处院落,这才关上房门,耐心哄人:“阿砚先喝口茶水,莫要着急。”
笑话,江越是任人拿捏的性子么;被他处死的这几人,说是小皇帝的眼线,实则乃是太后与杨家的眼线;小皇帝怎么说也算是自己的表弟,念着血脉亲情,江越还能容忍,杨家人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仗着一个女子争宠撑起来的家族,还真以为他们能越过大长公主府与英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