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宣九千岁敛财的名声天下皆知,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叫锦衣卫帮他们一把,还不是九千岁一句话的事?
且这些人还打得好算盘,若是他们事败,可有大宣的九千岁帮他们,难不成谢令月还敢在雍朝未完全稳定时与九千岁对上不成,就不担心九千岁一句话令大宣进犯雍朝么;最不济,他们还可以带着家财万贯跟随九千岁去大宣,总之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背井离乡,却不会危及性命。
不得不说,这些人还是有点脑子的,难怪敢在此时谋划反叛;江越那边的有意纵容之下,还真有大宣使臣与这些旧贵族勾结到一处,保证他们会说服九千岁与定国大将军;提出的条件就是这些旧贵族事成之后,将雍都及周围十城划入大宣疆域,作为此次大宣锦衣卫帮忙的代价。
卫兰陵与江越的人都给传回消息,那些人还真敢私下签订条款,这几日大宣使臣正在驿馆劝说江越;这些使臣们也头疼,九千岁不知怎的,住在卫府与卫兰陵那个吃软饭的叙旧,竟是连日不回驿馆,否则,此等立大功时机,九千岁自己就不会错过。
哪里还用得着他们费力劝说江越这个一根筋的武将。
看完手里的这些消息,不只卫兰陵表情一言难尽,就是谢令月都忍不住笑开:“也难为这些人上蹿下跳,他们竟是一点都不曾怀疑陆寒尘为何一直住在卫府,也不曾怀疑陆寒尘与朕的关系。”
“陛下原本在大宣男扮女装时身量就与现在不同,何况陛下面上还有朱红刺青,与原本的样貌也有了变化,谁能想到您就是当初的瑾安郡主呢。”卫兰陵平淡回话。
也只有眼前这位能做到忍常人不能忍的疼痛,练成缩骨功,男扮女装时硬是比此时快要矮了多半头,任谁也想不到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再则卫兰陵也不是只说好听的,原本的谢令月容貌就出色,如今左眼尾之下多了朱红刺青后,更添潋滟之色;还有这位日常穿着玄色龙袍,再有三年多的杀伐之气洗礼···如今与在大宣时完全是截然不同。
他们这些熟悉的人知晓,若是换了大宣京都那些见过瑾安郡主的人来认,只怕他们也不会将这两人认成是一个人。
正是无人怀疑和认出来,这些想要谋反的旧贵族与大宣使团中的一些人,才会理所当然以为谢令月这个开国之君与谢家人该是痛恨陆寒尘的;毕竟当初瑾安郡主身死是九千岁的政敌与仇敌报复,也有九千岁对瑾安郡主护卫不利的原因。
卫兰陵都忍不住想同情下那些个上蹿下跳之人,待到日后他们知道雍帝陛下与陆寒尘的情意,怕是恨不能自戳双目罢;雍帝陛下就是曾经的瑾安郡主这件事必定不会泄露,单单是谢令月与陆寒尘竟是一对有情人之事,就够那些人痛恨此时的愚蠢了。
最让卫兰陵同情的是这些人的不识时务,说他们没脑子罢,他们还知晓勾结外邦,许出那些诱人心的利益,除了满足那几个大宣官员的私欲,还晓得许出割让城池,得到大宣的扶持;可若说他们有脑子罢,卫兰陵就更怀疑了,不说谢家人的能征善战,只说谢令月手中掌握的武器就该令这些人忌惮啊。
漠北的这三年征战,谢令月手中掌控的世所罕见的武器逐步亮相,可以说是世人皆知;这些旧贵族们难道就忘了这件事么,难道他们派人从卫昭这里探听陛下的消息时,也忘了卫昭正是为陛下创造出这么优越的武器之人,才会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