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臣属们来说,自己追随的主子只用了三载时间便能建立如今的雍朝,还在短短时日内将雍朝治理的井井有条···又有那般的天人之姿,他们的帝王,当后宫三千,当得这世间最完美的女子为伴;便是后来帝王说只好南风,且心有所属,这些臣属们也觉得唯有世间最俊美的小郎君能入他们陛下的后宫。
因为对帝王的忠心,臣属们甚至会在下朝后与帝王单独议事时提及自家的俊美小郎君···大有只要帝王看得上,他们就能将人送进宫的架势。
谢令月都被这些人弄的哭笑不得几次,臣属们还好,因为对帝王的敬畏,很好打发;唯独父亲谢楝与三叔谢栋,一个对自家嫡长子千看万看都自傲,只觉天下所有人都配不上自家的孩子;一个是对陆寒尘当初的背弃行为耿耿于怀,更不赞同他还挂念此人。
实在没办法时,谢楝还与嫡长子促膝长谈过;不就是喜欢男子么,既然改不了那就不改,总之还有嫡幼子谢令晖日后能接过兄长的担子;但谢楝就是不同意谢令月再挂念陆寒尘,甚至还大力夸赞对谢令月有情的阮慕欢。
在谢楝看来,阮慕欢是谢令月救出水火,这救命之恩就足够阮慕欢一辈子记在心间;偏阮慕欢的容貌与陆寒尘不相上下,嫡长子不是对陆寒尘见色起意么,那阮慕欢的美色也可以罢;且阮慕欢还是个争气的,不过被崔老爷子教导一年,便能胜任雍朝的刑部侍郎,才能也足够匹配。
真要让谢楝接受嫡长子一辈子只要男人相伴,这阮慕欢便是首选;为了嫡长子不会孤独终老,谢楝捏着鼻子也认了,唯独陆寒尘不行!
谢楝可没有谢令月这般的思想,他是真正的古人,还是父辈···嫡长子已是一国帝王,再与一个阉人纠缠不清,像什么话,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谢令月!
为了心中想法,谢楝还曾给阮慕欢多次创造过与谢令月单独相处的时机,花前月下也不是没有过;怎奈谢令月郎心如铁,只是一个表情便能叫阮慕欢断绝心思,哪敢在他面前提及感情一事。
那日晚间在城楼上,谢楝能妥协,除了有崔氏的相劝,更多的是对这个嫡长子的无奈;即便他如今是雍朝的太上皇,即便他是父亲···面对一个开国之君的嫡长子,也只有无可奈何。
便是这几日谢令月住在卫昭府里,谢楝也还是不死心派人传信;说什么他处置不好朝政,叫谢令月少耽于儿女情长,有谢峰这个大夫在,哪里就需要谢令月舍下朝政。
“陆寒尘,我与你说的这些可不是假话。”指尖依旧流连在这人憔悴的面颊上,谢令月用了激将法:“你若是再不醒来,谁知父亲与满朝文武还会闹出什么,难不成你真想看我后宫里进人?”
说着话自己先低声哼笑:“你当然不担心,大宣那些相处的日子,我在你面前没有丝毫遮掩···你最是清楚我的秉性与行事,当知道我不是被人左右的···”
干涩低哑的声音不成调传来,细听之下还有一丝欢喜:“不是···不是阿月说的这般···我相信阿月对我的情意···阿月唯爱我一人。”
桃花眸乍亮,欢喜之色溢满,谢令月半坐起身,惊喜看过去:“哥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