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陛下那是不动声色,眼前这位九千岁已是数次失态,显然这位的心已是急切不已;多明显的事,这位真敢再惹怒自家陛下不成?
已是品尝过情滋味的陈阶于两情相悦之事,感触颇多,越是在意与急切的那人,越是没有胜算;与自家陛下的养气功夫相比,九千岁的破绽可太多了;所以说,既是真心爱慕一人,可千万莫要做触碰对方底线之事。
瞧瞧眼前这位九千岁,面对自己这个主子的属下时都这般小心翼翼,哪里还有当初的目空一切;这若是到了自家主子面前,只怕是恨不能为主子摘下漫天星辉,只求主子能原谅,能给他一个笑颜。
陈阶都忍不住为九千岁叹息一声,明明当时已是情根深种,为何还要一再试探心上人的底线;学学自己多好,什么事都顺着阿九,哄得心上人日日高兴,自己的日子也舒心与舒坦啊。
既想到了谢九,陈阶自然记起今日是爱人从北境巡视驻防回京的日子,眼眸里都是欢喜;到了驿馆,最多待到接风宴结束,定要及时赶到城门口,亲眼目睹阿九的飒爽英姿。
多少雍都女子心慕的定边大将军谢九···是他陈阶的!
眼见从陈阶这里再探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且这人还坚定方才的意思,陆寒尘也不再多问;恰马车驶入神武大街,掀开车帘,凤眸看向外面;看看狼崽子治下的雍都风貌,听听雍都百姓是如何谈及如今的日子,也算是一种了解狼崽子这三年多经历的方式。
这二人都着急,到了驿馆之后也不再客套;使臣团照着安排好的房屋,各自进了屋子盥洗风尘,之后在大厅开宴;不过一个时辰,两国官员互相熟识之后,陈阶便请他们今日早些歇息,明日再开始会谈之事。
崔砚及时补充,驿馆有礼部官员相陪,若是大宣贵使有想出驿馆了解雍都风貌的,自有人安排随行,确保使臣团的安全;双方再无其他事,今日便结束,陈阶当先告辞;而崔砚,自然被江越留住,顺着他方才所言道自己想景仰雍都繁华,就劳烦尚书大人作陪。
几人陆续离开驿馆,其他几名大宣官员看了眼阴晴不定的九千岁,不敢多言,各自告退回屋歇息;同样出了厅堂的陆寒尘负手站在院中,并未在意谢令宸安排在周围的禁军,凤眸贪婪扫过这里的一砖一瓦,而后仰头深深呼吸。
三年了,他终是踏上了狼崽子所在的土地,周围的一草一木虽则不是狼崽子所建,却也必定过了他的眼;如此,也算又一种了解狼崽子这三年经历的方式,且还能与他呼吸在同一方天空下···陆寒尘只觉自己好像又距离狼崽子近了一些。
快了,就快了;陈阶不就是想要雍朝在此次的会谈中占上风么,不过是两国榷商的些许小事,九千岁自认可以做主;至于回到大宣,皇族与朝臣们会不会指责于他,天下百姓会不会非议于他,九千岁皆不在意。
他的一颗心啊,早遗落在狼崽子身上;若是早知道狼崽子离开后,他会过的形如枯槁,生不如死,当初还顾虑那么多作甚;这三年陆寒尘也不是甚么都不管,既已生出舍弃一切追逐狼崽子的心思,便重点调·教天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