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崇武及其心腹还不曾察觉什么,倒是镇北军中的那些老将,时不时瞟一眼这位蒙着头脸的幕僚,心中疑惑,怎的这位的作战方法颇有中山王谢达昌遗风,甚至得其真传的程度超过原来的镇北将军谢栋···
难道···这位的幕僚身份只是幌子,他其实是谢家人?
老将们互相看看,眼神不时交流,越发笃定心中所想;同时心中振奋,看来谢家并未因朝廷忌惮而放弃镇北关,放弃他们这些镇北军将士···
待到该用晚膳时,江越自然要留下来参加杨崇武备好的简单接风宴,谢令月面上的伤还需谢峰看过,找了个借口离开,直接回征西军营地;几个忠心于谢家的老将忍不住跟出来,想要探听清楚这人是不是谢家后辈,被谢令月避开。
如今镇北军主将可是杨崇武,本就想排除异己,谢令月怎会再平白多事,免得这些老将日后处境更艰难。
回了征西军营地直接去了谢峰所在的营帐,这人早已根据谢七描述的情形备好药材,只等着主子过来;揭开裹伤细棉布之后,谢峰倒吸一口凉气,主子也太过妄为!
却也知不是自己能置喙的,只能小心翼翼清创,先上了稳定刺青颜色的药材,最后才是伤药;一边细心包扎,一边还是忍不住唠叨几句。
“主子也太过冲动,单是这道剑伤的话,留疤后再忍疼磨一磨,未必不能减轻,亦不会引人注意;可您冒然刺青,若是国公爷与夫人看到,还不知要多伤心,于主子的大业亦不利···”
不过谢峰也不得不承认,主子面上这刺青图案极为好看,还是少见的朱红色···能想象得到,待伤口彻底痊愈之后,丝毫不损主子的风姿,说不得更有一番气度。
因而也转移话题,他与谢七这些暗卫毕竟不同,有些话还是能说的:“主子长这么大从未伤过,与督主成婚几月,已是生死关走过两回,如今面上又被督主亲手划伤···您便真的舍不得与督主···分开?”
谢令月叹息:“我与督主已是断情,不必再多言。”
眼见主子神情骤变,谢峰便也不再多言;总之今日听到了准信,主子真的与督主断情,他心里狠狠松了口气,却也为主子心疼。
只有谢峰清楚主子待督主是怎样,又付出多少心力···若不是真的难以为继,恐怕主子也做不出这般决定,还不知主子心里有多少煎熬与挣扎。
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为主子心疼,谢峰都不知自己该不该欢欣主子终于与督主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