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霆动身时···”犹豫片刻,谢令月终是问出心中最担忧的:“可曾注意到督主,他···可还好?”
江越抬眼,这人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阉人,即使昨夜谢令月亲口说出断情之言;眼睫低垂,怔怔看着眼前的火堆,几息后还是告知,他离开时陆寒尘还站着愣神,看起来并无异样。
微微松了口气,谢令月只担心那人急火攻心,引起气血乱窜,莫要身子再出事;既是江越这般说了,也就是陆寒尘还算能平静接受两人分开,如此也能放心一些。
转头看了眼周围,江越是独自进来的,原本在山洞内歇息的谢家暗卫都避了出去,只有谢七守在洞口;江越这才直视面前人,问出心中盘旋许久的疑惑。
“我有一问,清尘可能为我解惑?”
谢令月微微颔首,桃花眸泛起淡淡疑问,不知是什么问题令这人如此纠结。
他这般痛快,江越也不再犹豫;他只是想不通,谢令月这般的家世与才情样貌,为何偏偏对陆寒尘那阉人情根深种;陆寒尘凭什么呢,仅仅是谢家进入北镇抚司的那点援手之恩,便能值得谢令月如此倾心相待?
江越不信,更想不通,才会有此一问;他想弄清楚,到底在谢令月心中,他江越差陆寒尘那阉人什么。
原来是这个问题,谢令月恍然,并不觉得奇怪;当初他与父亲谢楝禀明此事时,父亲亦问过这个问题,后来三叔谢栋也问过;大抵所有人都想不通他为何独独钟情陆寒尘,便是喜欢男子这件事为大部分人不能接受,可凭借谢家的地位与他自己的样貌,想找个完美男子相伴亦不算难事。
“可能你们所有人都觉得陆寒尘身有残缺,还是个阉宦,便不配得到一份情意,更莫提还是我这般的人交付出的真心···”桃花眸看着火星,谢令月语气平淡。
“然在我心中,从未将他的残缺视为缺陷;我爱他只因为他是陆寒尘,无关他是否身有残缺,是否背负诸多骂名。”
古代人婚嫁讲究门当户对,这种观念根深蒂固;到了谢令月生活过的前世,人们大都延续了这种观念;因为人们深信只有门当户对的两人,三观与思想才最接近,无论是当事的两人,还是双方的长辈家人,不会生出太多摩擦与矛盾,更不会有利益冲突,相反还能创造出更多的利益。
便是堂妹给他读过的很多小说中,亦有此种观念的影子,甚而发展到两人的相貌、能力等等也要相匹配···谢令月将这种观点定义为平配理论,就是人们更愿意看到无论哪种条件都是完美的两人在一起,称这种才是完美的爱情。